看来是未曾寻到人。
各处官衙定也是早已下衙了。
她再也坐不住,按捺住慌乱的心神,带上门匆忙奔于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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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远侯府门户高深,这个时辰竟还灯火通明,婢女成排恭敬站于府门外,似在迎人。
江潇潇踏着夜色,行色匆匆挽着衣裙,轻车熟路来到侯府。
下人们自知她的身份,不敢怠慢,谦顺行礼:“见过姑娘,姑娘如此焦灼,可是遇上何事?”
江潇潇认得领头这名婢女,喘着浊气,道:“青禾,长公主可歇下了?”
谢临意不在,但长公主待她热心和善,此番也定会帮一帮她。
青禾面露难色,躬身柔声答:“姑娘,长公主与侯爷今日一早便去了朝元观进香,未曾说何时回来。”
江潇潇急言:“那郡主可在府中?”
“皇后娘娘午后派人来接了郡主进宫,郡主现下也还未曾回府。”
江潇潇一时心急如焚,她本想求长公主帮她寻人,可眼下府上主人皆不在。她未有什么名分,充其量只算是府上贵客,如何能使唤的动护卫。
思忖之时,光亮开道,一辆贵气的马车终于缓缓驶来。
青禾忽喊道:“郡主回来了!”
马车上的谢宛芷抱着软枕,靠在车壁不肯下车,似是不大开心,嘟囔道:“都说了父亲母亲还有哥哥皆不在,偷偷再玩一圈又无人知晓。”
“天都黑了,郡主还想去何处玩。”瑞雪无奈摇头,“出宫前皇后娘娘还特意叮嘱您不可贪玩,您嘴上答应,转头便忘了。若是您执意不听,那等长公主回来,奴婢也只好如t实禀了。”
“瑞雪姐姐,你可莫要说,我不去了。”谢宛芷弱弱闭嘴,将软枕一扔,提着裙角独自下车。
刚掀开车帘,便看到江潇潇的身影迎上来。
谢宛芷喜出望外,落寞的神情一扫而空,上前便拉住她的手:“潇潇姐姐是来找我哥哥的吗?他去淮州了。”
“我知道。”江潇潇微微屈膝,将她散落发间的蝴蝶簪戴好,悉心问道,“宛宛能否帮我一个忙?”
谢宛芷重重点头:“可以!姐姐说罢。”
“我有个朋友失踪了,我们找不到他,宛宛能否派些人与我们一同找找?”
“好。”谢宛芷虽贪玩,但提及正事还是异常懂事的,“这般晚了,我多派些人去,便能早些找到人了。舅舅还派了许多人保护我,不用担心。”
她迅速下车,将府上外院的护卫尽数清点至一处,又道:“我也一同去罢。”
“不可。”江潇潇朝她摇头,“天色已晚,宛宛不可再出去,等明日我再登门道谢。”
一鸣尚且下落不明,她又怎能再让宛宛跑出去。
她还是初次吩咐下人,郑重厉言:“今夜你们务必照顾好郡主。”
“是。”
能脱身的护卫都已被钦点出来,足足有一百多人,所有人手中风灯一燃,四下恍若白昼。
江潇潇道过谢,再次转身带人奔赴长夜中。
城东的几条街道上,一时间人影晃晃,脚步声此起彼伏,满地灯火影影绰绰。街中还未打烊的店肆皆有人进去简单询问。
沿街已熄灯欲入睡的百姓纷纷开窗探看,不知是哪家大户在夤夜寻人。
“潇潇!”
凌玉枝一眼便在长街尽头望见她的身影,“那些人是?”
她们寻不到人,便欲去官府报官,可官府早已下衙,只留下一位看门的老吏,无奈之下她们只好自己挨户去问。
可方才突然来了许多小厮衣着的人,正在满大街帮她们一起寻人。
直到她看见这些人手中提着的灯盏皆映有安远侯府的字样,便猜是潇潇找来的人。
“是。”江潇潇跑了几条街,才总算遇到了她们,心中巨石蓦然松动几分,快速朝她们走去,“我在家中左等右等都不见你们回来,便知你们定是寻找无果。眼看天色渐暗,我便去侯府找宛宛帮忙,这些人是她派给我们的。”
贺菡真早已失魂落魄,眼底又泛起酸涩,话音虚浮无力:“谢谢你们……”
凌玉枝扶着她坐在一家冷清的茶摊前稍作歇息,将她身上披的寒衣扣紧,宽言:“如今这般多人,很快便能找到一鸣了。”
贺菡真牙关止不住轻颤,喑哑失声,如溺在水中越沈越窒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不出片刻,有几名护卫从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