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凌玉枝与江潇潇两人,觉得颇为眼生,又见她们站在裴蔹与谢霁身旁,便猜这是他们相熟之人。
话语也不由得亲和嘹亮,目光注视着她们:“这二位姑娘是?”
凌玉枝与江潇潇第一眼见她便觉得她蔼然和颜,爽朗热情,谈笑皆如普通女子一般,毫无身份带给人的震慑和威严。
待她们浅笑行礼时,沈期妧已听完了裴谙棠与谢临意二人的解释。
她当即眉开眼笑,调侃他们:“你们可真是好福气啊。一个个都不告诉我,当心我治你们的罪!”
她拉过凌玉枝与江潇潇的手,“我比你们大几岁,待裴蔹与谢霁也如同弟弟一般,你们也叫我姐姐便好,不必拘礼,若非是在宫中,我是最不喜这些繁文缛节的。”
在宫中时,遵守礼节,循规蹈矩,她什么都不能做。
今日出来,便犹如翺翔在空中的鹰,她好久都没这般畅快淋漓过了。
“我亦如此,你们也唤我姐姐便可。”温迎也笑着上前,“我们几人自小就相识,看着裴蔹与谢霁都快成家了,我心中甚是快慰欢喜。”
语毕,她话锋一转,“可惜我家阿衍,相貌与才学也是出挑的,竟无一个姑娘瞧得上他。”
温乐衍听提及他,还并非是夸他之言,当即不悦:“谁说的,姐姐你远在雍阳不知道,自打我高中那年起,我们家府门都快被人踏烂了。只是我一个人安闲自在,又何必再去寻个旁人。”
府门被踏烂,这话是不假。
可他温二公子眼高于顶,不为所动,他也不是不懂男女之事,那些出自他之手的风月话本皆写的缠绵悱恻丶恩爱不疑。
怎奈他只一心扑在仕途上,对情爱之事实在是不上心。
温迎听着他怪诞不经的话,指着他失笑道:“你再胡说,看我不告诉父亲。”
凌玉枝掩着嘴角,直接喊道:“温迎姐姐,旁人会给姑娘送脂粉首饰,他怕是只会给姑娘家送油饼与桂花糕。”
暖风缭绕,只闻得一片笑语。
江潇潇猝不及防被环住一只手臂,她转身一瞧,便见一只脑袋埋在她身前。小姑娘乌黑如漆的瞳仁闪闪,正带着笑意看着她,娇娇道:“潇潇姐姐,我好想你。”
谢宛芷听说今日要来玩,昨夜挑灯写完了五页字,一大早便起,说什么都要跟哥哥来。
江潇潇没有弟妹,幼年时家中只有她一人,刚到谢家那几日,谢宛芷日日黏着她,她一颗心都要被这个光亮明媚的小太阳融化,心中早已把她当成亲妹妹一般看待。
“我也想宛宛。”她嘴角一弯,牵起谢宛芷的手。
***
东边一侧是马场,沈期妧一袭红衣如火,兀自策马奔腾,呼啸的风声吹的她衣裙蹁跹飞扬,那一抹烈红装点在碧空下,摇曳生姿,如张扬明烈的火炬。
她出生将门,性子从来都是奔放热烈,最爱策马疾驰时耳边的簌簌长风,
这种生活,才是她的心之所向。
短暂的离开深宫,她想在这广阔的马场肆意狂奔,让那一腔压抑已久的心神争相释放。
她带着凌玉枝与江潇潇各骑了一圈,江潇潇倒是喜欢这种自由畅快的感觉。
凌玉枝实在受不了马上的颠簸,面色泛起青白,立即翻身下马。
“不行了,不行了。”她眼前一片虚浮,牵过裴谙棠搭上来的手,这种感觉与那次坐船时一样,微微眩晕,胃中震荡翻涌。
待她坐下缓过来,裴谙棠道:“阿枝可要去那边射场?”
凌玉枝站起身,似乎是饶有兴致。
比起骑马,她更喜欢射箭。
西边的射场虽不比马场宽阔,但也平坦无夷,场中间立着四个箭靶。
“拿得动吗?”裴谙棠拿了一只木弓给她,虽是木弓,但弯角处皆是用铁石镶嵌,弓弦则是用牛筋编制。
对于从未握过弓箭的凌玉枝来说,这无疑是有些重的。
她握在手上,能堪堪拿住,但拿法却生疏无措。
裴谙棠望着她,轻笑一声,“我来教你,其实我也许久未曾拿弓了。”
他虚靠上她,将人圈于怀中,随后缓缓将弓拉开置于胸前处,握住她的手,指节屈于弓口,目光望向箭靶。
箭矢抵在二人食指与中指间,凌玉枝未用一丝力,但察觉到指尖蓦然一松,箭矢便迎风而出,只听沈闷一响,箭矢正中靶心,百步穿杨。
这无疑是裴谙棠发的力,手腕力道沈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