悚然。后面这人就一路追着我不放,情急之下,我想到你从前跟我讲过南州知府曾松宜,又联想到这人遮遮掩掩的装扮与玉佩上的那个字,故而猜测掉玉佩的可能是曾松宜。”
有时候冥冥之中的感觉,很可能就是事物最正确的方向。
“所以……我聪明吗?”凌玉枝眉眼一弯。
裴谙棠忽然很想碰一碰她红润的脸颊,但袖下隐隐欲动的手暗暗收回,笑得眸中入含碎玉般温柔:“嗯,很聪明。”
“走罢,我们回家。”
长街长,唯馀人影三两,无论明日如何,今夜对他们来说,静谧安详。
裴谙棠在燕京的住处也是一座二进小宅院,这院子放在繁华遍地的京城实在算不上大。
凌玉枝先推开门,庭院寂寥无尘,花草树木依旧整洁,看来他不在这些时日,有人帮他打理过。
屋里空无一人,四处幽暗寂静。
她先点了院中的灯盏,把各处打量了一番,问:“你在这里住了几年了?”
“四年了,从前我是住在老师家中,后来手头宽宥些,便购了一处宅子搬了出来。”
“都没有下人吗?”
“之前有几个,半年前我去章州时,便都给遣散了。这些花草,许是乐衍空暇时来替我侍弄过,也或是老师派人来照看过。”
凌玉枝心头忽然涌起的两个字——孤独。
就像她在清安县时初次去他的住所一样,虽整洁有序,但冷清孤寂。
但往后她会与他一同,将这满室清冷填满喧嚣烟尘。
“饿了吗?”裴谙棠已经挽起衣袖准备去做饭。
凌玉枝皱眉蔫声:“饿了,饿死了。”
“等我,你去里面歇息。”
凌玉枝在他书房里坐了一阵。
书房比卧房还大,里面摆设朴素,一进门便是几张摆满了书册的书架,整室萦绕着淡淡的墨香与书卷气。
她点起桌上的灯,随手拿起一本摊开的书翻起来,文字有些晦涩难懂,都是些引经据典的古文,她极力看了几页,终于啃不下去。
若是如今还身在校园,不得不查阅资料翻找典籍文献做答辩讲演,她定会咬牙看下去,可眼下用也用不上,还是莫要为难自己好。
实在是太累了,她打了个哈欠,看着地上摇晃的灯影,困意不断袭来,不知不觉间便爬在桌上浅眠起来。
“阿枝,吃饭了。”
等到耳边传来一声轻唤时,她才睁开惺忪的眼。
她迷糊起身转过头,却一股脑撞在裴谙棠怀中,鼻尖钻入冷冽气息,那股清清淡淡的松木香中糅杂进了一丝烟火气息。
见她有点晕头转向,裴谙棠笑着一指:“门在那?”
凌玉枝有丝尴尬与凌乱,猝不及防与他四目相对。
小憩后,她脸庞被衣物压闷得一片绯红,加之那烛光倒映在她眼中,整双眸子都细闪微亮。
气氛短暂凝滞,她正想说些什么时,却觉一道气息涌来。
这一瞬息间,裴谙棠的鼻尖轻划过她的脸侧,找到那娇妍柔软之处,轻轻覆上她的唇。
她腰后抵上了那张书桌,一阵凉硬贴身袭来。
裴谙棠展开掌心抚着她的腰身,将那丝冰冷隔绝在外。
凌玉枝瞪大双眸,这确实有些不可思议,以往都是她主动亲他,他才予回应。
这个吻不太轻,他是带着危急过后的无限庆幸,爱惜的她越发深重。
凌玉枝也能感受到他今夜这个吻不同于往常,不似以往那般轻柔,而是带了些力道,其中仿佛蕴含着激动与欣喜。
她不知怎么了,盈盈温热如火星般即将要在心间膨胀迸裂。
她有些入神,伸出手环上他的脖颈,不甘示弱地重重厮磨着他的唇瓣。
这个吻没持续多久,裴谙棠放开她时,她的嘴唇泛着水光,微红潋滟。
他一只手掌抚上她温热的脸庞。
凌玉枝擡眸静静看着他,忽然想起方才在街上时他想动又未动的手,急道:“快说,你是不是蓄谋已久了?”
裴谙棠笑着颔首,算是默认,随后牵起她的手走向厅堂。
他做了三个菜,虽然都是普通的家常菜,但凌玉枝实在是累极,光闻着菜香就觉腹中在排山倒海,立即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我问你个事?”她夹起一块肉进嘴,忽然想起白日里救了她的那个姑娘。
裴谙棠看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