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熙攘的人世间。
他喉结颤动,已是迫不及待问出一句:“她还好吗?”
“很安全,放心。”温乐衍朗声答他。
裴谙棠眼前清明顿开,他踏上一匹鞍上配弓剑的马,马蹄卷起尘土,飞尘凌乱飘散。
此时,他声音中唯剩透骨的清冷与坚毅:“他们可能会从城北玄安门走。”
一时间,燕京城兵荒马乱,沸反盈天。
五城兵马司丶禁军丶大理寺齐齐发动,通街的百姓纷纷关门闭户,不敢张望一眼。
都道是官府在抓流窜在燕京的抓日月教教徒。
另一边,几人架着曾松宜一路走到一处隐蔽的货堆后。
曾松宜本就伤了腿,被这一路拖拽从城东到城北,属实是吃不消,已开始高声嚷嚷:“慢点慢点,疼疼疼,骨头要散架了,要死了,要死了!”
“闭嘴。”架着他的人似乎是听出他想要引来路旁行人的注意,下一刻,曾松宜嘴里便被堵上厚厚的布巾。
“呜呜呜…唔唔。”
曾松宜支支吾吾,胡乱挣扎,如入定老僧般坐着不肯走,似乎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满城各处似有兵甲声隐隐传来。
为首那人目露凶光,暗道不好,扬起手敲在曾松宜后颈处,人顷刻昏过去,终于无一丝反抗之力,几人便合力把他塞进一辆菜车中。
城北的玄安门依旧大开,行人里里外外进出,城门的禁军官兵看样子还未接到号令。
五人身着百姓穿的粗衣麻布,合力推着一辆菜车即将要出城门。
城门虽大开,但因近日日月教馀孽又到燕京各处生事,故来往异样之人进出城门依旧要经过简单的盘查。
“站住,车里装的是什么?”
五人身着布衣,装得老实敦厚,唯唯诺诺:“官爷,这是几家酒楼雇的菜车,里面全是些馊饭剩菜,莫脏了官爷的眼。”
两个官兵散漫地拈着刀柄,往里随意挑了几下,见确实是些烂菜叶子,接着是一股残羹的酸臭味扑鼻而来,车上蝇虫飞舞乱窜。
握着刀的那人立即捂着鼻子嫌弃道:“赶紧盖上拉走。”
“诶,是是!快点快点。”
几人还未踏出城门,一支冷箭疾速破风而来,从背后射穿一人心口,那人胸膛鲜血飞溅,沈声倒地。
其馀人吓得即刻停住脚步,楞神片刻后齐齐回头。
裴谙棠策马而来,放下弓取了马鞍上挂的剑,翻身下马,剑指城门口那群人,话音如镀寒霜:“这几人是日月教馀孽,速速关城门,不准放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