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延春并未开口,只是定定站在那处。
裴谙棠看出他内心的纠结,他怀赤子之心,却又不得不掩盖这颗光明炽热的心。
层云拢不住日光,可日光终会散发出光亮。
但这丝光亮,又被隐隐束缚,终究不能炫目。
“记得你的老师说的话。”
梁延春朝他摇头,淡淡一笑,“裴兄,我真羡慕你能不顾一切,因t为你身后有那么多为了你的人。”
“你的老师,也在为了你。”裴谙棠一字一顿,“他绝不是在为了自己,而是在担心你。”
“我知道,老师的意思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但是,我的路,我还是想自己走,我不后悔。”
他道:“裴兄,走罢,我与你一同去。”
一大早,在楼下正堂用早膳时,谢临意便匆匆来了一回。
还带了几个人过来,江潇潇极力推脱,说她今日要去珍味楼见个好友,不需要这些人跟在身边。
谢临意知她不喜欢这种阵仗,也怕拘束了她玩得不尽兴,便依她所说将人撤了,还说自己要去城东善德药庄查一桩案子,午后再来寻她,带她们去城西看空宅子。
珍味楼开在城东,凌玉枝与江潇潇按照芮娘信上所提及的方位一路寻去。
没走多久,一间气派的酒楼坐落于城东的街角。
进了正堂,典雅大气,宽敞明亮,楼上楼下人来人往,里间的陈设布局全然不输昨日温乐衍宴请的那间酒楼。
二楼传出的古筝琵琶音如玉石般清冽婉转,隐约可听闻酒盏相击间酣畅快意的交谈之声。
“二位客官,可是订了雅间?”年轻夥计即刻上前招呼,见她们四处张望,以为她们先前订了雅间不知往何处走。
凌玉枝摇摇头,含礼笑道:“我们并未订雅间,小兄弟,我们找宁芮娘宁姑娘。”
“二位姑娘且稍等片刻。”夥计先招呼她们坐下喝盏茶,“宁姑娘在后厨清点食材,待我去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