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郡主,今日袁老先生身体抱恙,告假一日。”
谢宛芷一听,心中大喜,即刻把头探出来:“父亲和母亲呢?”
“长公主一大早便进宫了,侯爷也不在府中。”
“快些给我梳妆穿衣!”谢宛止喜笑颜开,几乎是从床榻之上蹦起来。
今日无人再能约束管教她,她也终于不用对着那些枯燥乏味的书卷楞神发呆了。
“郡主不是风寒未好清,还头疼吗?”
“哎呀瑞雪姐姐,我那都是不想上袁先生的课嘛,他太烦了,我还是想让哥哥教我。”谢宛芷乖乖伸出手让侍女把衣裙慰平。
瑞雪拧了个干帕子为她擦手,“世子日理万机,哪能整日待在府上教郡主习字啊。”
入了秋,便不似夏日那般燥热非凡,吹来的风都凉爽了起来。用了早膳后,谢宛芷拿来一只风筝在院中玩。
跑得累了口渴难耐,她道:“瑞雪姐姐,想吃酥山和香芋提子糕。”
酥山是要现做的,不然则会化了。
瑞雪拂了拂身子,“那郡主先坐下歇会罢,奴婢去小厨房知会一声。”
这事本来可以随便打发个婢女过去知会,但她跟谢宛芷跟得久,最是了解她的喜爱和口味。
譬如谢宛芷不吃桂花蜜,最爱红豆蜜,牛乳粥里奶味不能太纯,糕点里的红豆沙不能太甜,吃点心时有时要吃口感软糯,有时又要口感酥脆,全凭当时的心情。
这一点寻常丫头还真琢磨不透。
好不容易能快活地玩乐一日,哪能这么快作罢,待瑞雪走后,坐下歇了一会儿的谢宛芷又拿起风筝起身,借着渐起的微风放线奔跑。
风筝越飞越高,飞到那棵枣树之上时,一声清响突然断了线,稳稳当当地卡在枣树间的枝桠上。
一院子的小厮侍女正在洒扫和修剪花枝,谢宛芷未曾叫唤,众人也不会注意到这头,只关细心地顾着自己手上的活。
谢宛芷顽皮,向来不守规矩惯了,哪会端端正正喊人来,灵机一动,一声不吭便拎起裙子扒着树干往树上爬。
瑞雪从小厨房端着呈着酥山和香芋提子糕的食盘回到院中,左看右看找不见人。定睛一瞧,才远远望到枣树繁茂的枝叶在上下摇曳,有一抹桃粉身影融在葱郁高大的树上。
她即刻把食盘放在石桌上,朝着那些埋头苦干的侍女和小厮大喊:“要你们眼睛是干什么使的?”
瑞雪位份高,众人自然是都听服她的,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回过头一看,只见谢宛芷不知何时竟爬上了树。
郡主向来金贵,万一要是磕着碰着了,他们这些在场的人可吃不了兜着走。
几位健壮的小厮急忙端来梯子搭在树上要去抱人下来,可那树干间的沟壑纵横,弯曲凹凸,梯子一时根本架不住。
满院的侍女急得乱窜,府上顿时嘲杂一片。
瑞雪心急如焚:“郡主,您可千万别动,奴婢想办法抱您下来。”
“不用担心,瑞雪姐姐。哥哥都能上去,我也行。”谢宛芷还逐渐起了兴致,借着树杈又往上爬了几步,伏着身子终于摸到了风筝的尾巴,她微微一扯,把风筝揽入怀,“看,我拿到啦!”
风筝拿到了,心头的兴奋劲过去,她扒开枝叶往下一看,见这高度足以看见房顶,她双脚突然一颤,才发觉有些后怕。
这下终于死死抓住一根还算粗的树枝,话语中起了几丝慌张之色,“好高,快抱我下去,我要抓不住了……”
众人本就急得焦头烂额,听她这样一说,不禁开始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几个小丫头更是怕得沁出眼泪。
树影摆动摇晃,下一瞬,一道迅捷的身影跃上枝头,揽住树上之人,稳稳落至地面。
谢宛芷感到四下不再摇晃时,才慢慢睁开眼,看到身边站着的人,大喜过望,方才的恐惧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你又在淘什么气,嗯?”谢临意弯下腰看着她,快半年未见,好像长高了一点。他满目皆是柔和,口中说出的虽是责问之话,但却不带一丝怒意。
今日刚到燕京,他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往府上赶。
“世子。”
众人脸上也一派惊色,纷纷拂下身行礼。
谢宛芷哪里会在意他的细小责怪,紧紧抱着他不肯放手,一张稚气清秀的小脸上是挥之不去的笑颜:“哥哥回来了!”
谢临意摸了摸她的头:“宛宛长高了,想哥哥没有?”
“想!”谢宛芷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