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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碎愿

劈头盖脸而下,他攥紧拳,目光冷冽,就在要冲上前去时,有人先他一步上前高喊。

那位士子是二甲第一,身着一件洗得抽丝发白的布麻衣,脖颈涨得通红,“我没有舞弊,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没有舞弊!”

他挣开押着他的一双双手,上前对纪成昌高喝。

下一瞬,长剑出鞘,那位士子的手臂汩汩渗血,嘴唇疼的发白。

齐秋白见状心下一惊,紧紧拉住欲要上前的杜冠清,轻言,“别上去,你不要命了?”

“闹事反抗者,格杀勿论。”纪成昌把剑收回剑鞘中,“带走。”

泼天的大雨中,无一人再敢反抗议论,杜冠清就这般被浑浑噩噩被押着走了一路。

雨水浸透了长衫,他只觉得,比每年寒冬腊月里在灯下苦读时还要冷上千倍百倍。

“你们二位看着也像读书人,你们懂寒窗十几年,一朝高中,到头来却都是笑话吗?”杜冠清喉中挤出丝丝轻咽,掩泪苦笑。

裴谙棠和谢临意相视一眼,彼此默然。他们也是寒窗数载过来的,他们也曾不论酷暑与寒冬日日揽卷在怀,从未有一刻敢懈怠。

功名利禄是读书人一生的苦求,却被一场无妄之灾无情掠夺了真正属于他们的名誉。

承平三十四年,是对无数学子不公的一年,也是无数学子一生的阴霾。

那是先帝与外戚的博弈,却要他们来承受冤屈。

裴谙棠望着他苦笑的神情,心头阵阵酸泛,静默半晌,他终于道:“你无错,错的是世道,是那些真正的恶人。你是堂堂正正的状元。”

可世道对谁能公平呢,那年还是孩童的他也在当时的世道与时局之中失去了他最亲近的人。

他小时候也曾掩面而泣,黑暗之下,空无一人。

“你不能进去……”门口的衙差在拽一位神情激动的男子。

裴谙棠见齐秋白奋力挣扎,便道,“无妨,让他进来。”

齐秋白进来后看到一旁萎靡的杜冠清,便猜到发生了何事,他正视裴谙棠,语气深沈坚定,“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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