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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凌攥手,紧抿唇,不敢再想。
连他都觉得自己此刻象个不可理喻的疯子,更何况是她呢?
他不敢再去想她此刻在做什么,却又忍不住猜,他走后,她是已经睡下了,还是坐在灯下,对着那盏将熄未熄的烛火出神?会不会也有那么一丝半缕的,是在怨他?
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狠狠掐灭。凭什么呢?他这般唐突,能换来她一句“无妨”已是奢望,怎敢再求其他。
谢凌眼里布满红血丝,他渐渐麻木着内心的酸涩,春风微凉的夜里,直至对此再也没有一丝感觉,而后才回了庭兰居,去了书房,里头灯火通明。
他无法接受自己竟然释放出了心中的一丝“恶”,用自己的“恶”来让旁人感到不适。
谢凌用过度的劳累来惩罚着自己今夜的言行。
他以后,不会再做出这种事了。
男人走后,许是他佩戴了香囊的原因,屋里依然充斥着他那股雅致的气息。
奇怪的是,阮凝玉倒是很快便睡着了,睡得都比前半夜要深。
翌日。*天<=(禧?¥小%$说*1ˉ网·^ ?*最\a-新^_章′`节¤?更μ新??¨快,¨ˉ
谢宜温等了两日,终于等到堂兄呆在家的这日。
她进去刚问安,便瞧见了一身蓝衫,面容微青的男人,虽然没有痩,但瞧起来却有些忧郁。
谢宜温怔了一下。
这几日谢凌都在紧张中度过,将他折磨得精疲力尽,偏生他耐力比常人强些,因此也不需要担心。
见到谢宜温,谢凌没看她,而是走到书架前,伸手去取上面的一本《昭明文选》。
谢宜温回神。
她今日特意过来,原不过是想探探谢凌的口风。
那件事悬在心头太久,她总得知道长兄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可偏生心里又七上八下的,多年来对这位兄长的敬畏早已刻进骨子里,总怕自己那点自作主张的小动作,早已被他看得通透,只消一个眼神便能戳破。
但见谢凌侧脸无动于衷的,处之泰然,想来,阮凝玉并没有把那件事告诉给他。
她拢了拢袖口,方才那点惴惴象是被这阵风吹散了些。
心里却又忽然很不是滋味,觉得表姑娘到底是个好的,可阮凝玉的好,却让她觉得很是自惭形秽。
谢凌此刻心乱,根本无暇顾及谢宜温的反常,因此便未察觉。
本来要将《昭明文选》取走的,可他恰好却见书架上还有个他放上去的酸枝木盒。
他指尖微蜷,停了下来。
他的面色几经变化,晦暗不明。
上回上面的金叶子掉了,是他又重新接了上去。
他将这支缠花金叶坠珠簪带回来,原就是要还给她,物归原主,只是近来琐事缠身,千头万绪里,竟将这桩小事抛在了脑后。
可待她前夜向他说出口时。
那一瞬间,他忽然改了主意。
他不想还给她了。
谢凌手持着书卷,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躁意,垂眸时已凝起一片沉沉的戾气。
他太清楚了,她这般急着要回,无非是因这簪子出自沉景钰之手。
谢凌戾气太重,刚想将手里的书扫在墙上时,却见门口还有个影子,意识到谢宜温在场,他只好强行克制。
他抬眸,面上已恢复平静之色。
“堂妹,过来有何事?”
谢宜温忙不动声色道:“许姑娘来到府上了,堂兄不在的这段时日,多亏了许姑娘医术高明,对祖母悉心照料。眼下她正在荣安堂候着,祖母特意让我来请你过去。”
她不着痕迹地点了许清瑶的功劳。
谢凌顿时拧眉。
“我下午要去拜访一个人,怕是没空闲。”
这话不知怎的传到了谢老太太耳中,老人家当即动了气。许姑娘于谢家有恩,如今谢凌好不容易回了京城,怎么能连亲自登门道谢的礼数都省了?
老太太越说越急,竟拿自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