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和嘉诚县主年前在街头冲突,看似是两家贵女争风吃醋。
可事后没过多久上元节,荣家嫡女被掳,邕王府百口莫辩,确实蹊跷。
“公明哥哥是说,这里面动手的另有其人?”
“不错据我猜测,是有人想借这事搅浑水。”徐子建点头,语气肯定,“挑拨邕王府和荣家斗起来,谁最得利?”
花荣沉吟片刻,猛地抬头:“兖王?”
“除了他还有谁?”徐子建冷笑一声,“齐王这次又跟着我去河北监军,远离京城。
兖王在储位之争里本就不占优势,宰辅们没一个瞧得上他。
可要是荣家跟邕王府斗得两败俱伤,荣贵妃失了体面,邕王这一派也让陛下忌惮,得益的不就是坐山观虎斗的兖王?”
花荣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他常年在军中,对朝堂争斗不敏感,经徐子建一点拨,才觉出那看似寻常的闹剧背后,竟是如此阴狠的算计。
“那兖王是打算……”
“不好说。”徐子建摇摇头,“但不管怎样,兖王敢动荣家的人,就说明他手里有底牌,甚至可能拉拢了部分禁军。
我让你留在汴京,就是要盯着他。
若是陛下那边有什么不测,或是兖王有什么动作,你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花荣挺直脊背,郑重道:“公明哥哥放心,我一定守好汴京,护陛下周全!”
徐子建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忠勇,但万事要留一线。一旦事不可为,别硬拼,先保住自己性命,派人到河北给我送信。”
他顿了顿,语气软了些,“你如今不是孤身一人,还有公主,还有这一大家子要顾。”
花荣眼眶微热,重重点头:“公明哥哥保重。”
徐子建又叮嘱了几句,京中需要留意的官员动向,才起身告辞。
福安公主恰好从后堂出来,见他们谈完了,便让侍女拎了个食盒递过来:“徐大人路上用。”
徐子建谢过,转身大步离去,渐渐消失在巷口。
距离兖王叛乱,最多不超过两年。
花荣手上的1万背嵬军,便是徐子建留在汴京中的后手。
……
北上的队伍绵延数十里,背嵬军的玄甲在阳光下连成一片移动的铁壁。
徐子建与齐王并肩而行,身后是数万背嵬军行军带起的滚滚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