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一句,疯了。
可他转念又想,疯了又如?何,只要青儿肯留下来陪着他,疯了又如?何。
严景知那棵漂泊慌乱许久的心,似乎一下找到?了港湾,霎时间?就安定下来。
他蹲在榻边,不顾叶青梧的反对,强行握住她的手,目光炽热,语气温柔:“青儿,我答应了你,我就会签,只是我不能让你这样伤着离开我,等你伤养好?,我立马签给你。”
叶青梧有些怀疑:“你发誓。”
严景知笑?着点?头,举手对天:“我严景知,以性命发誓,等青儿的伤养好?,我必定和她签和离书,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叶青梧放下心来,偏过头去:“我想睡一会儿,你回去吧。”
严景知沉默一瞬,说好?,起身出门。
关上屋门,他转身,目光瞬间?阴沉,对着不远处站着的墨文招了招手。
墨文走近:“大?人。”
严景知抬脚往前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吩咐:“去跟秦大?夫说,我要一种药,让人想不起以前的事。”
墨文一愣,回头看了一眼正屋方向,顿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内心震撼,却也没?说什么,只应是,又问:“要是秦大?夫配不出来怎么办?”
严景知语气冰冷,带着些阴森:“那就杀了,再找别人,今日天黑之前,我一定要拿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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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文莫名打了个寒颤,点?头应是。
两人穿过庭院,墨文看了一眼厢房方向,低声,满是担忧问:“大?人,春栀那丫鬟怎么办?”
即便大?人狠心给夫人喂了药,让夫人忘却以前的事,可只要春栀在,夫人早晚会知道。
严景知面无表情:“你去将她处理掉。”
墨文面色一僵:“发卖吗?”
严景知:“你说呢。”
墨文顿时明白,这是要弄死,他犹豫一瞬,可看了一眼严景知,最后放弃劝说,应了是。
严景知又说:“现?在就去,以免夜长梦多。”
“府里加强警戒,以免有人随意出入。”
“差人去城门打声招呼,若有可疑之人入城,定要仔细盘问,能拖就拖。”
墨文一一应是,下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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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梧睡得迷迷糊糊间?,察觉有人在给她喂药,那药很?苦,她被苦醒了。
一睁眼,发现?严景知端着药碗,碗已?空了。
她蹙眉:“丫鬟呢,怎么你给我喂药?”
严景知不回答她的问题,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拿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角:“刚喝了药,青儿再睡会儿,等你睡醒,一切便都好?了。”
叶青梧直觉这人的反应有些诡异,可不待细想,浓浓倦意袭来,眨了几下眼,便沉沉睡了过去。
严景知望着那柔美?的睡颜,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面颊,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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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
严府后院,下人出入的一侧角门嘎吱一声,缓缓打开。
两个家丁抬着一个麻袋蹑手蹑脚走出来,将麻袋扔上恰巧路过的牛车,随后跟着跳上车,用?干草将麻袋盖住。
有些上了年纪地?车夫回头朝二人点?了点?头,用?鞭子轻敲牛身,将马车赶出胡同,朝城门方向走。
几人低声说着话,无人察觉身后悄无声息跟上来两个蒙面人。
那两人暗中跟了一会儿,等到?牛车走入一条僻静的街道时,猛地?现?身,朝牛车扑去。
很?快,牛车上两个严府家丁跳起,双方缠斗在一起,蒙面人的功夫略胜一筹,很?快占了上风,一人一个将那两个家丁踹飞,齐齐扑向牛车,伸手就去抢那麻袋。
先前不声不响一直赶车的车夫却突然不知从哪抽出一柄刀,挥刀就砍,一个蒙面人不备,被他砍在手臂,脸色一白,抱着手臂往旁边一闪,随即一脚将车夫踢下牛车,回头朝同伴吹了声口?哨。
另外一个蒙面人捞起麻袋抗在肩上,跟随那人一前一后,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严府两个家丁从地?上爬起,已?看不到?人影,两人也顾不得那个车夫,掉头就赶回严府去禀报。
严景知听到?消息,看向墨文:“确定人死了?”
墨文袖子下的手紧了紧,点?头:“确定死了。”
严景知点?头:“那便无碍。”
旋即又吩咐:“不过还是要追,看看到?底是何人如?此胆大?,竟然监视到?我头上来。”
墨文问,“大?人,听说那两人功夫不弱,若他们不肯束手就擒,该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