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重重叹气,缓和了语气:“母亲,您知道儿子一向孝顺,不管是那些妾室,还是琬儿的事,儿子都听了您的。”
说到这里,严景知语气坚决,神色微冷:“但我和青儿之间的事,我自己会做主,您莫再插手。”
他起身,“衙门还有事,我要回去处理,这两日就不回府了,青儿那边,让她静一静,您看好淑婷和清琬,莫要再去招惹青儿。”
说罢,起身,拱手鞠躬,转身走了。
走出严老夫人的院子,他问迎上来的墨文:“今日闯入夫人院中之人,可都查清了?”
墨文答:“查清了,除了二姑娘和冯姨娘,丫鬟婆子加一起共十三人。”
“好好好,那么多人欺负她一个,若不是青儿会些功夫,此刻不知怎样。”严景知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冷声吩咐:“所有丫鬟婆子,不论是谁院里的,全部杖责三十,拉出去发卖。”
墨文一愣,追问:“大人,二姑娘贴身丫鬟,还有冯姨娘的陪嫁丫鬟也在内。”
严景知毫无犹豫:“主子犯错,不知劝诫,杖四十,远远发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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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栀办完事,踩着夜色回府。
一跨进门槛,瞧见一地乱糟糟,地板上还有一滩疑似血迹的东西,脸色一白,腿一软,差点坐地上,她强撑着往里屋跑,声音慌得找不着调:“姑娘,姑娘。”
叶青梧从内室走出来:“别慌,我没事。”
春栀上前,拉着叶青梧前后左右检查一番,见她一切安好,吊着的心这才落地,“姑娘,这是怎么了?”
叶青梧言简意赅把事情经过说了,春栀气得双手发抖,朝门外狠狠啐了一口,咬牙切齿道:“欺人太甚。”
气过之后,又后怕不已,眼泪啪嗒啪嗒掉个不停:“姑娘,您怎么就那么冲动,劈死了那老虔婆不要紧,可您却要担上个杀人的名头,回头她们要是将您送入大牢,那可如何是好。”
叶青梧拍拍春栀肩头:“那剑未开刃,使什么力道我心里也有数,死不了人。”
春栀抹眼泪:“那要是失手呢,为了一群腌臜之人将自个搭进去了,多不值。”
叶青梧笑了笑:“放心,即便不为我自己,我也要为茉儿考虑,定然失不了手。”
见叶青梧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春栀便也不再说,擦了擦眼睛,说起今日经过:“衣裳交给我娘了,我看着我娘藏好的。我爹让柱子几个会拳脚的骑了快马去迎夏樱姐姐,我爹带着几个机灵的跑遍了徽州城内的酒楼茶馆,但是都没打听到京城那边的消息。”
叶青梧点头:“严景知是徽州知府,消息自然比寻常人快,打听不到也正常。”
看着一脸疲惫的春栀,叶青梧往外走:“跑了一大天,累了吧,你先喝口茶,我去让人弄些吃食来,吃过早些歇息。”
“奴婢跟您一起去。”春栀追上去:“您也是一天没吃吧?”
叶青梧点头:“别说,还真饿了。”
主仆二人往外走,春栀看着乱糟糟的地上:“姑娘,不叫人收拾吗?”
叶青梧摇头:“搁那吧,有用的我都捡起来了,其他的不要了。”
春栀又说:“可即便真要和离,怕是也得等上几日,方才奴婢回来,听说老爷回衙门了,这两日都不回。这满地箱笼多绊脚,您进进出出也不方便啊。”
叶青梧态度坚决:“不,就放在那里,日日看着,免得我心软。”
春栀再不说话。
主仆二人出了院子,直奔厨房。厨房值夜婆子忙给二人下了两碗鸡汤面,又匆匆炒了两个菜,两人就在厨房吃了。
吃过往回走,走到一个拐弯处,就听前头路上有几个下人在低声说闲话。
“你是没瞧见,先头前院那地上的血都流成河了,三十板子下去,抬走的时候全都不成人样了。”
“那怎的没听到动静,打那么惨,一声没喊?”
“都堵上嘴打的,想喊也喊不出啊。”
“到底为什么啊,那些婆子丫鬟的,平时都是在主子面前有头有脸的,怎么好好的就又打板子又发卖的?”
“还不是今儿夫人院里闹得那场,大人心疼夫人受了委屈,给夫人出气呢。”
“对了,还有冯姨娘和二姑娘身边俩大丫鬟,还特意多打了十板子,拖走的时候,只有出气没进气了,估摸着活下来也废了。”
一人啐了一口:“那两个狗仗人势的,惯会踩高捧低欺辱人,废了也是活该。”
“听说二姑娘为这事嗓子都哭哑了,冯姨娘也晕了过去……”
几人说着走远了,春栀看向叶青梧,小心问:“姑娘,大人这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