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儿性子单纯又冲动,琬儿又一向最听母亲的话,她们二人来找你,想来也是奉了母亲的命令,许是当时你也在气头上,两厢这才闹起来。”
“不过不管如何,你都不该在家里舞刀弄剑,尤其是琬儿还怀着孩子,婷儿也才十四岁,还是个小孩子,两人今日都被你吓着了。”
“不过话说回来,一家人哪能不磕磕碰碰……”
叶青梧静静听了一会儿,见他仍旧是这种和稀泥的打法,耐心尽失,拿起剑,竖在二人中间:“严景知,我们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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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夜静,马蹄哒哒。
一队车马打着灯笼,举着火把急匆匆赶路。
马车里,叶茉初躺在软榻上,头上覆着湿帕子,两侧脸颊烧得通红。
郁乘渊坐在一旁拧帕子,拧得半干之后将她额头上那条帕子替换下来,全程面色阴沉。
叶茉初拽住他的袖子,不停地晃着,笑得一脸讨好:“承渊哥哥,我没事的,就是早上吹了点风,大夫都说没什么大事了,你就不要生气了。”
小姑娘因为生病,没什么力气,本就软软的声音越发娇柔,让人再生不起气来。
他叹了口气,用手背贴了贴她面颊,只觉一片滚烫,语气无奈:“我说了,你若实在不放心,我让常临带几个人先走,护在你阿姐身边,可你不听,非要日夜赶路,如今好了,累倒了。再这么烧下去,就成了红烧小猪了。”
郁乘渊的手本是温热,可叶茉初此刻发着烧,只觉得那只手冰凉,贴在脸上实在熨帖。
见他只贴了一下就拿走,她没忍住,伸出两只白嫩小爪子一把抱住,小脸凑上去蹭了蹭,舒服得眉眼弯弯:“承渊哥哥,你的手好凉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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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我不想死】
看着烧得晕乎乎的小姑娘像个小猫崽一般在他手上蹭来蹭去,郁乘渊啼笑皆非。
他任由她蹭了一会儿,大手兜着她的脸将她按回枕上,又浸湿了一条帕子,给她将脸轻轻擦了一遍:“可好些?”
叶茉初双手捧腮,点点头,又问:“我们还要多久能见到我阿姐?”
这个问题,她这几日每天都要问上好几遍,今日更是,烧得稀里糊涂,稍微清醒些就要问一回。
郁乘渊拿过她一只手,用湿帕子慢慢擦着,语气温和:“约么后日天黑之前便可到达徽州。”
叶茉初高兴了,一双眼睛弯成月牙,抱起拳头朝他拜了拜:“承渊哥哥,太感谢了。”
郁乘渊:“你要怎么感谢?”
叶茉初想了想:“要不,等我见了我阿姐,我给你做顿饭吃?”
郁乘渊眉梢微扬:“不必如此。”
叶茉初不解,歪头看他:“为什么?”
郁乘渊往后仰了仰身子,一脸嫌弃:“我不想死。”
叶茉初当即怒了,伸手拍床:“你瞧不起人。”
郁乘渊善意提醒:“忘了你小时候那锅差点儿把我送走的菌子汤了?”
叶茉初一噎,本就烧得红扑扑的面颊越发烫的慌,一脸囧色嘀咕道:“揭人不揭短。”
随即扯过被子,将自己蒙了个严严实实,再无脸面对。
郁乘渊轻笑出声,伸手把人从被子里扒出来:“当心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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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州,严府。
“严景知,我们和离。”叶青梧语气平静说道。
严景知面色一沉,甩袖走开,到对面圈椅坐下,冷脸沉默着。
许久,他似压下心中怒气,转头看向叶青梧:“夫人,上回我就说过,我不会同你和离,日后休要再提。”
叶青梧将杯中茶水倒在剑上,掏出帕子慢慢擦拭上面已经干涸的血迹,声音平静:“我不接受休妻。”
严景知看着慢悠悠擦剑的秀美女子,一时走了神。
那一年春日,他陪同老师出城办事,在城外意外撞见她将一根竹竿舞得虎虎生风,将两个泼皮无赖一顿痛打,救下一位差点儿被轻薄的年轻妇人。
她英姿飒爽,笑容明媚,那模样,他至今难忘。
当时老师在旁,他不好耽搁,见她扶着那受了惊吓的妇人上了自家马车,他便也离开。
那之后,他便对她念念不忘,可苦于不知她的身份。
后来在定远侯府举办的春日宴上,他竟又见到了她,这次他立即找人打听,这才得知,原来她竟是别人口中那位京城最温婉恬静的成安侯府大姑娘,叶青梧。
在人前,她正如传闻那般,一副端庄娴淑的无害模样,简直和城外那个挥棍将人打得哭爹喊娘的女子判若两人。
人前人后截然不同,他诧异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