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一片浆糊。
理了好久的思绪,她才恢复了言语能力,“大人,奴婢了解他们。在他们心中,奴婢不是女儿,而是能换钱的玩意儿。他们此次找来府上,不会只是想看奴婢一眼那么简单的......”
对于他们那种人,无利不起早,从上京南边的燕州家乡过来,路上起码花销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
养育她那十几年,怕是都没用到二两银子吧。
饭是稀糙米,菜是他们和弟弟吃剩下的,衣服是几个姐妹轮换着穿。
他们对她最大的恩,莫非生恩。
“那据你猜想,他们前来上京,所为何事?”沈筝问。
佩玉又想了一会,“奴婢的弟弟应该也来了......弟弟跟着父亲读过书,认识些字,可能......”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
太丢人了。
沈筝沉吟,古嬷嬷道:“大人,这种事往年在民选女身上偶有发生,有些丫头得主人家喜爱,便能替家人在主人家中谋个不大不小的差事,如此一来,一家人团聚不说,还都成了官家的下人,差事稳定、月例丰厚。”
沈筝听后皱起了眉头。
此等行径若放在前世,那就是一家人给富豪干活儿,有钱一起赚。
但放在如今,给官家做下人,是要入奴籍、丧失人权、死活全看主人家心意的。
到底官家的下人有多香,才引得人宁愿脱民籍,入奴籍?
且方才她瞥过佩玉父亲一眼,颇有些自命清高。
这种人想要的......怕不止给家人谋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