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弦琴为何物?”赵紫嫣在一众赞美中逐渐失去了自我,还以为波斯使者所谓的六弦琴如她们之前演奏的七弦琴一般。
“若是与七弦琴一般无二,无非就是以宫、商、角、徵、羽、文、武七音为准,若是六弦,定是有一弦多音的。”
“使者大可取出此琴,叫紫嫣研究一二,定叫使者满意。”
赵紫嫣信誓旦旦,在他的认知中,七弦琴弹奏起来虽音节丰富,能够弹奏出丰富的泛音和按音,但是论指法和复杂程度,瑟的确要复杂许多,所以直至今日,能够演奏瑟之人更是寥寥无几,而她赵紫嫣就是寥寥数者其中之一。
可是当波斯使者拿出他所谓的六弦琴时,真的叫赵紫嫣意外之感无以复加。
“使者真的是求紫嫣演奏此琴,而非借机发难吗?”
赵紫嫣有太后撑腰,自是不惧那所谓的什么波斯使者,言语间以显厉色。
“小姐的确是误会本使了,这琴也是本使偶然所得,已经寻求多年能够演奏此琴者,小姐可以去打听一番,如本使有一句假话,可叫本使有来无回!”
那波斯使者义正言辞,丝毫不像作假,见赵紫嫣不说话,便继续说道:
“此次本使受波斯陛下所托,也是前往归国能够寻得可以演奏此琴之人,归国地大物博,人才济济,相信可以找出一人可以演奏此琴吧。”
使者说话间站起身,他也没有想到,将这琴拿出来后,竟没有一人可以使得此物。
使者环顾一周,见赵紫嫣眉头紧锁,席间更是没人来应,便也清尔一笑。
“原来大景国也不过尔尔,看来本使终将无功而返了。”
言语间似有看不起景国虽地广人多,但竟无一人可以演奏他们波斯小国带来的一件小小的乐器,真的是有些可笑。
“使者或许可以等一等,朕去找人叫白……”
王艋想说叫人去找白云岫的长姐来,因为他之前听过白家长女的琴技,与赵紫嫣的技艺不相上下。
“陛下,小女如今重病在榻,恐怕难以担此重任啊。”
这时光禄大夫白崇焕出席跪在场地正中,先不说他的女儿能否演奏波斯使者带来的奇物,就是她的病体也承受不住马车奔波于此啊,如若路上有些闪失,或者到席后应不得其法,那他们这一大家子,恐怕就难逃一罪了。
光禄大夫本就是一个闲散职位,又涉及与邻国邦交,叫他如何能担负此责?
“哈哈,看来如此泱泱大国也不过如此了。”
波斯使者见下首跪着的老者如此说,脸上也由先前的卑躬屈膝的神色变为趾高气昂。
“怎么就说不过如此了呢,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乐器,我们不稀罕演奏而已。”
此时刘秀的声音在席间传来,而她轻声细弱的声音落在众人耳中,却犹如战争中进攻的擂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