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两边各放着四张案几。
各人的位置是安排好的,东首第一个位置是蒙达多的,接下来是鞠文星、陆风竹和张问陶,而在西首第一个位置是陈天群,接下来是金昇、李中谋和牛奇韬。
还没落座金昇就叫了起来:“为什么我的位置在陈天群之下?”
负责宾客接待的李公公道:“王子殿下,这是事先安排好的。”
金昇眼睛一瞪:“我知道是你们事先安排好的,我问为什么没安排我坐第一?东首第一让蒙达多王子坐我没有异议,月奴国毕竟是能与天朝相比的大国,安南国不过南天一小邦罢了,他陈天群哪点比我强?你们难道不知道我是嘉贵妃的亲侄吗?”
李公公被他咄咄逼人的气势所震慑,本想说座位是公主安排的,可他知道这话一说出口金昇定会大发雷霆,所以支吾了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这时陈天群开口道:“在下何德何能?这位置便由金兄来坐便是。”
金昇十分得意,说了句:“算你识时务。”说罢就到西边首座前大大咧咧地坐了下去。
陆风竹从进殿起就观察众人,蒙达多一付心不在焉的样子,显然没把即将开始的驸马遴选当回事,他应该还在担心妹妹西雅的病情。鞠文星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此人喜怒不形于色,是个人物。
陈天群则是一脸茫然,他刚刚被金昇抢了位置,但似乎完全没在意,看他的样子还在发懵,对于自已忽然被叫来参选驸马这件事还没反应过来。
李中谋和牛奇韬两人则显得很不安,两人都在四处张望,当看到彼此后立刻将头低了下去。
张问陶则坐在那儿,口中念念有词,似乎还在背书。
陆风竹正想开口劝他别那么紧张,忽然一阵异香飘来,一名宫女来到高台上高声道:“公主殿下驾到。”
众人赶忙起立站好,思福公主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登上高台,来到屏风后坐下,因为她戴着面纱,所以大家都没看见她的样子,如此一来不免觉得有些遗憾。
陆风竹想到自已曾见过公主心中十分得意。
王嬷嬷紧跟在公主身后上台,她高声道:“公主感念诸位嘉客远来,特地赐酒一杯。”
她话音刚落,侍女们就上前将几人案上的酒杯倒满了酒。
随即一股水果的清香味遍布殿内,一闻便知这酒确是佳酿。
待得众人将酒饮下,王嬷嬷道:“公主殿下说今日盛会十分难得,虽然等等要考考诸位的文采武功,但权当切磋会友,还望你们莫要因为胜负而彼此有芥蒂。”
王嬷嬷说话不徐不疾,声音也十分悦耳,站在那儿一袭长裙尽显身段,可见她年轻时也是位绝色佳人,即便是现在依然风采不凡。
她刚说完话,两名侍女手捧画轴来到台上,跟着面朝台下众人将画展开。
王嬷嬷道:“各位,公主殿下给你们出的第一道考题是猜谜,请各位根据两幅画中的内容猜一句成语。”
众人仔细看这两幅图,第一幅图中一位书生站在树下,手上捧着一本书,书生嘴巴张开应该是在朗读,而在树梢之上挂着一轮明月,第二幅图中一位农夫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弯着腰,手持镰刀在田中割稻子,而在他头顶挂着一轮红日。
王嬷嬷又道:“诸位案几前都摆有笔墨,可将猜到的答案写在纸上,限时一炷香。”
大家都开始埋头苦思,只有陆风竹一人坐在那儿神色淡定,因为他知道这种文人打哑谜的玩意,打死自已也猜不出来。
张问陶思索片刻就在纸上写下了答案,见陆风竹杵在那里没动,十分着急,拼命地朝他使眼色,陆风竹却全当没看到。
情急之下张问陶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扔到陆风竹身上,陆风竹拿起来一看,乃是一锭金子,他知道这是张问陶在提示自已,可是一锭金子跟眼前这个谜语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他内心开始自问自答:金子,金子能用来干什么?金子当然是用来买东西的,可是这跟画中人的行为有什么关系呢?读书人读书,农夫耕田都是为了能赚钱,嗯,为了赚钱,赚钱又是为了什么呢?原来是………
陆风竹自认为猜到了答案,十分高兴,欣然提笔用他不入流的书法在纸上写下了四个字,写完之后他还给张问陶使了个眼色,张问陶向他微笑点头,两人都想这下肯定稳了。
旁人都在安静地想答案,只有金昇一人在那儿喃喃自语:“书生读书,农夫劳作,读书,劳作,太阳,月亮,嗯……”
他自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