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被人牙子盯上了，白家城貌若好女，那些人盯上的自然是穿着华丽的白家城。

他站在白家城身边一身灰布衣，他虽是长得不错但五官凌厉，在白家城身边是一点也不显眼的。

白家城像一块美玉，而他则像河里被洗刷过千万遍的石头。

白家城被赌坊设计输钱，走不掉，两方人马便打起来了，白家城的家仆自然只会护着白家城，最后他们护着白家城离开，把自己留下了。

那些人把他摁在地上，为首那名高大的男子挑起他的下巴仔细端看了一会说了句：“这种也不错，一身傲骨，大人应该会喜欢。”

这句话是他磨难的开端。

之后他便被打晕送到了一个他们称为大人的宅邸，那是个阉人，喜好美貌少年。

他去的时候，正好碰见一具没有穿衣服的尸体被从里面抬出来。

他挣扎，怒骂可一切都没有用，被折腾得惨了的时候他甚至希望那个整日欺负他的白家城能够来救救他。

直到他被抬出那处宅子才意识到没有人会救他，他一个无依无靠的人没有会在乎他。

他像是一个掉入深海的人，周围连块借力的浮木都没有，尽管他再努力的想要活下去也不过是妄想。

或许他即将这样死去。

可刚刚在他意识弥留之际竟听见父亲留给他的那把匕首的声音，但是那把匕首早就被那些人抢去了。

他的父亲告诉他要好好活下去，他也一直在努力活下去。

即便白家城欺辱他，白家的孩子挤兑他，他也死皮赖脸的留在白家，因为他可以站在一旁听先生给白家孩子讲课，由此偷偷学些字。

原本打算十四岁就离开白家的，可惜他终究是辜负了他父亲的遗愿。

他活不下去了。

卫桥在这一瞬间想了很多，他想或许这就是人们说的人在死前会走马观花的看完自己的一生。

而他的一生就是这么的短暂。

“我没有家人。”卫桥说完这句话便闭上了眼。

商画眉头一蹙，刚刚她还觉得此人求生欲强，怎么不过一瞬就又闭上了眼睛？

罢了，她本想做回好人，看来这少年并不需要。

“谢谢你，你可以帮我给清水镇白家一老仆人传个话吗？告诉他我已经死了，让他不要再为我担忧，对了，我叫卫桥。”

有气无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商画却一下就抓住重点。

清水镇白家？卫桥？

商画闻言轻笑一声：“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

卫桥闻言再次睁开眼看向面前的人，是了，他以为自己死前遇见了好人，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只能开口请求她。

罢了，他们二人本就素不相识，如何能要求别人替他传话。

“抱歉，是我逾矩了。”暗哑的声音响起。

“你又没死，要说就自己回去说，谁把你害成这样的你就报复回去，自己求死算个什么事儿？”商画半是嘲讽半是劝解。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即便你如今报不了仇，以后也不行吗？”

“你就这么想死？我若是你，这等大仇我怕是死了也要变成厉鬼缠死他们。”

“一句话，你要死还是要活，自己选择，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帮你。”

商画那双桃花眼中带着盈盈笑意，卫桥此人是个能人，商画前世没见过此人但是却听过很多关于他的传言。

什么真君子，真君子就是以德报怨？

便是今日她没有遇见卫桥恐怕也会有人来救他。

卫桥这才艰难的上下扫了商画一眼，在看见商画手中的匕首时目光一顿。

那不是他被抢去那把吗？

商画注意到卫桥的眼神，微微挑眉：“别看了，这是我在其他人那抢的。”

说罢她便抽开匕首，寒光一闪，锋利的刀刃上还带着些干涸的血渍，瞧着有几分瘆人。

卫桥看见那血渍眸光一闪，“这......”

"这是那些坏人的血，好刀怎可一直藏锋？这种利刃就该多见血，否则便没有意义了。"

“那匕首......”是我的。

顿了一会儿他终究是没有说出来，只道了句：“很好。”

商画点点头：“我也觉得。”

她敛了敛眸子，居高临下问："所以，你到底想死在这，还是跟我走？"

卫桥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