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拿去,看看爷在哪个号舍?”
李康平把号牌递给小厮。
“爷,你是在玄字号舍三十八号。”
胖子嘴一撇:“真晦气,竟跟这厮同一个号场。”
“哦,玄号场也不错,算是前几个号场了,光线足。三十八号应该是在中间了,去看看吧?”
小厮忙去看了图,然后就张了张嘴,尴尬地挠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说道:“爷,那个……那个……”
“没用的东西,这都看不懂!”
李康平凑过去看了看,顿时那脸臭得跟吃了屎一样。
原来玄字号一共只有三十八间,末尾多了一间屋子,上头写了两个蝇头小字“茅房”。
杜子腾顺着视线看去,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演之,他在臭号!”
周围的人立马投去同情的目光。
试着想一下,一个号场几十号人共用一个茅房,还三天不能出考场。为防止舞弊,又不允许外人进号舍清洁。这要是有人拉肚子,这味道得多酸爽!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李康平只需考一场,只待一天。
这号舍定好后哪怕圣上来了也不能随便更改,所以李康平只能认命,怒气冲冲地上马车……
再说院试开始了。
李康平黑着脸坐在臭号,心里不停地祈祷着今日如厕的人少点。
哪料自个才刚写两行字,一个胖子就捂着肚子匆匆往茅房里跑去。
接下来是一顿“噼里啪啦”地狂轰乱炸,李康平听得一清二楚,于是刚想好的句子全乱了套。
紧接着一股臭味就迎面扑来,李康平肚子里翻江倒海,立马把早晨吃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备注:考场号舍里会备有尿桶,但若是大解就必须去茅房)
等一通吐完,整个人是一点精气神都没了!
终于,院试结束了。
李康平刚出考场就晕倒了,据说是被那臭气熏了一天,一口饭都没吃。
杜子腾看着被背上马车的李康平,挑着眼皮笑道:“演之,活该这狗东西倒霉。坐在臭号就算了,我们那号场茅房的桶子还裂了口子,那黄汤可不就流了出来。
我瞅着刚好流到那厮脚边就没往下流了。令人稀奇的是他上头几间号舍因为漏雨还都没安排人呢,所以他这是吃独食呢!”
夏演之也颇为惊诧:“还有这么巧的事?这号舍所用之物不是都检查了好几遍吗!?”
“谁说不是呢!许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我去大解的时候,就看到那厮脸色跟锅底似的,拿笔的手指都在颤抖。他要是这次能中秀才那一定是有人搞鬼了!”
杜子腾嘿嘿地笑着。
事实上,今日他去如厕。见里头的便桶因用了多年,有些地方槽朽了,于是用脚轻轻踹了下,果然立马裂开了一条缝……
夏演之意味深长地说道:“放心吧,咱们县尊二甲进士出身,为官向来严谨公正,厉害着呢!什么魑魅魍魉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童试结束的次日县里头又发生一件大事,那就是悦来楼要举办品竹雅会。
据说里头布置颇为雅致,还准备了雅乐歌舞,美酒佳肴,才子们可以楼中尽情地泼墨挥毫,吟诗作对,一时间学子们激情如火。
这日午后,王桃花正在铺子里收拾,就见罗七急急地从马车上跳下来,拱了拱手。
“桃花姑娘!”
“罗七?你找我有事。”
“桃花姑娘,我家掌柜的有要事相请。”
“刘掌柜找我!?”
略微想了想,“可是为了那雅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