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狗有些怂,赶紧打哈哈:“大憨,咱们都是一个村子的人,别为了这事伤了和气。既然人满了,咱们就先回去,先回去。”
王大憨几人这才带着一肚子气回去了。不用说刁婆子几人又是气得跳脚。
特别是王大坤牙齿咬的咯咯响,这个贱人凭什么盖青砖瓦房?凭什么她越过越好?不行,我的把这些全部抢来,一个很毒的念头在心里生根发芽!
没多久,村里就传出王桃花不守妇道,去县里勾搭有钱人,才有了这银子盖屋子的消息。而且越传越离谱,还说王桃花肚子里已经有了孽种。
王桃花还没出去找罪魁祸首,王孟山就把那几个嚼舌头的给骂了。
“这姑娘家没爹没娘,咱们同村同族理应帮持,哪有这般碎嘴,害了人家孩子,还没得败坏咱们村子的名声。
老夫今日跟你说明白,那银子是她上山挖草药卖的,你要眼红,自个上山挖去。但老夫提醒你,那山里头老虎,狼多的是!下次再让我听到传这些腌臢话,老夫绝不轻饶。”
有了王孟山这番话,那些碎嘴的婆娘这才收了嘴,王桃花对此感激不尽。
不过从这天起,还真有人去山里挖草药。要么挖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野草,一文钱没卖到,要么听到虎狼声,吓得从山里哭爹喊娘地跑回来……大家这才知道,有些银钱不是自己能赚的。
第二日搬家,吴木,王有泉,王豆香,张大娘几人都来帮忙了。
“桃花,你知道吗?我娘说你要建大瓦房时,我惊得饭都喷出来了。你说咱们都是一个脑袋,两只手,你咋就这么能呢!”
王豆香笑着抱住她的胳膊,语句里全是祝福和羡慕,没有半点嫉妒和不悦。
“这个嘛只能说运气好,采了值钱的药草。”
张大娘满眼都是欣慰:“丫头,你这日子过好了,大娘开心呀!你娘在地底下也安心了。”
王桃花屋里东西本来就不多,不过一个上午就腾得干干净净。
午后也没事,王桃花就把那石磨里里外外地洗了一遍,准备做豆腐。
那黄豆泡了一天后,吸了水,一颗颗饱胀了开来。
“冬儿,我磨磨,你往这孔里下一勺豆子,一勺水。少安,你去拿个木桶放在这流槽下,然后帮我把柜子里的那块纱布拿去洗一洗。”
王桃花吩咐完,几人就动起手来。
随着磨盘有节奏地旋转,乳白色的浆水混合着白沫沫慢慢地流进了木桶里。这磨磨是个耐心活,不能太急,不然那豆子磨得不均匀,都是渣块。
磨豆浆
等两斤豆子磨完,已是两刻钟之后,有大半桶黄豆浆水。
王桃花的手有些酸胀,不由得甩了甩手。这磨豆子果真是个力气活!!
接下来是十分重要的滤渣。那纱布展开来有三尺来长宽,也就是一米多,王桃花让王少安和刘冬儿站在灶台的两头,把纱布拉直,下头正对着铁锅。
(注:滤浆的工艺有两种,即生浆法和熟浆法。我国北方多采用熟浆过滤法,即先把研磨的豆糊加热煮沸,然后过滤除渣。南方多采用生浆过滤法,即先把研磨的豆糊除去豆渣,然后再把豆浆煮沸。)
“少安,冬儿我要下浆水了,你们俩可得拉住。”
“姐,你尽管倒吧,我保准拉好。”
随着第一瓢黄豆浆水倒入,纱布中心瞬间往下坠成一个漏斗状。那乳白色的浆水从纱布眼里流向了铁锅里,最后纱布底下只剩一层黄白色的豆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