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爹说过,妞子的爹以前学过几年瓦匠。”
“吴二妞。你说的长水叔吧。”
“嗯。爹说长水大叔家的房子都是他建的。”
“好,姐吃完饭就找他去了。”
周府后院。
周满躺在床上“哎哟哎哟”地瞎叫唤着,自从那日被周东海家法处置后。他已经两三天没下床了。
“少爷,老爷走了。”
周满立马停了嘴,像条鲶鱼一样翻了个身子。
“可是打听清楚了。”
小厮元宝赶紧说道:“打听清楚了,那王大坤躲在海棠阁呢。”
“什么!海棠阁!”
周胖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脸不可思议。
“他娘的,这龟孙子玩得够花呀!爷都没试过这小倌,他倒赶在爷前头了。”
“爷,那咱们……”
“去,叫上几个人把那龟孙子押回来。他害爷吃了这么多苦,我得让他加十倍偿还。”
海棠阁。
这座坐落在南桥街的男风馆。虽没有春花楼那般富丽堂皇,但却胜在雅致清净,在平川县颇有些名气。
听说东家还是一位落第的书生。
阁里很是宽绰,正中是个雕海棠花的花台,施了朱红的漆。每逢月中十五,阁里的小倌群巢出动,会在花台上献艺。四道朱红的楼梯连接花台。屋顶垂落淡粉的绢纱,阁门一开,绢纱飘动,宛如仙子舞动。
无论白日黑夜,阁内四角高挂红灯笼,映染得阁内迷红乱影。且丝竹阵阵,香风弥漫,让好此道之人恍若来到人间仙境,流连忘返。
在二楼最里间的屋子,是海棠阁头牌玉茗的闺阁,光是每日留宿的费用就要二两银子。
这几日,王大坤与玉茗腻歪在一起颠鸾倒凤,被翻红浪。玉茗也是使出十八般武艺,直让王大坤舒服得欲仙欲死。
况且两人吃得是最精致的食物,用得也是最上好的东西,过得那叫一个恣意,舒坦。
王大坤有了这么一遭,才觉得这人间没白来一趟。
这不他摸着玉茗白嫩的玉臂,下身又蠢蠢欲动。
玉茗推了他一把:“爷,让奴家歇息一会吧。我去点个酒菜陪你吃点可好,听妈妈说阁里新进了西域来的葡萄酿,最是好喝,要三两银子一壶呢!奴家也想尝尝。”
“好好,吃饱了,爷才有力气驰骋沙场。你说的那什么葡萄酿来一壶。爷有的是银子,不怕花钱。”
王大坤这老爷谱摆得极大。
玉茗立马拍了拍掌,一个小丫鬟就进了屋里。
稍顷,几样精致的小菜鱼贯而入,一壶殷红如血的葡萄酿也盛在水晶壶中端了上来。
玉茗倒了两杯。
“爷,奴家敬爷一杯。”
“好好,咱们来喝个交杯酒,这才有意思。”说话间两条手臂缠绕,就要入口。
突然,房门被人大力踹了开来,吓得两人酒都洒了。
还没等王大坤反应过来,几个周府的家丁就上前把他绑了起来。
那玉茗倒是反应极快,一溜烟地跑出了房门,大喊道:“妈妈不好了,来贼人了。王公子被……”
就见老鸨许妈妈陪着笑,和一个男人走了上来。
见到玉茗衣不蔽体的,赶紧把人扯到身后:“周府来人了,这里没你什么事,快下去。”
玉茗也是个人精,立马含笑点了点头,匆匆离去。
屋内,王大坤倒在地上连衣服都没穿,就穿了一条亵裤,被绑得像只大闸蟹。
等元宝走进屋来,王大坤赶紧喊了起来:“元宝,是我,王大坤。”
“啧啧,这屋子布置真雅致,这酒菜吗,也在城里首屈一指了。王大坤你这日子过得比少爷还潇洒呀!”元宝颇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