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现在已经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呢?还能打仗吗?
“希望胡人赶紧被赶走,这遭殃的还是老百姓啊,家破人亡的。”
“谁说不是呢!就这么七八日的光景,这城里的乞丐都多了好几倍了。”
“叔,你这店里还有粮食卖吗?我想再买点。”
“丫头,灰面,玉米面早卖完了,白米倒还有些。你要不要去其他店里看看?”
“叔,白米还有多少我都要了,不过还得麻烦你帮我送一趟。”
最后周家店铺最后两大袋白米,另外还有一袋黑豆全被王桃花买了。
“叔,我去杂货铺买点东西。”
“去吧,我在铺子里等你。”
王桃花是坐着周家的马车回的村子,满满当当一车的东西。
王少安看着那堆得跟小山一般高的东西,不禁问道:“阿姐,你咋买了这么多东西?”
“回头再跟你说,快来搬东西。”
等周大年驾着马车回去,王桃花开始行动起来。
“少安你把那黑豆全倒进那罐子里。”
“然后把那罐子盐放背篓里。”
自己也把白米分装了好几个袋子。
就这样趁着傍晚,姐弟俩一趟一趟地往地窖那边跑着。直到太阳完全落山了,两人才精疲力尽地回到了屋子。
“阿姐,胡人真的会打来吗??”
“不知道,不过城里的难民越来越多了。一旦官府没有妥善安排,后果不堪设想。”
她想起了明朝崇祯末年,各地流民起义,洗劫村镇,最终把大明朝一点一点地拖死了。
她心里估算了下,那地窖里藏了五十斤灰面,五十斤白米,一袋黑豆,盐巴也有一罐。银子的话,留了几吊钱零用,其余也都藏了过去。
若是流民涌进了村子,她就带王少安跑山里躲着,这些东西足够自己两人吃上半年了,心下不由得安定了下来!
可她不知道未来那场灾难比自己想象得要严重好多好多倍。
这天夜里,王桃花从睡梦中冷醒。侧耳听了听,外面“沙沙”声不断。
“下雪了。”
她披着袄子,把铁炉子里的木头拨了拨,火又烧了起来。慢慢地,屋子里暖和了几分。可等她躺下后再也没有睡意了,于是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也不知道胡人打到哪了?本来还想着等那石磨好了,做豆腐去卖,看来这个生意要缓一缓了。
最近县里也尽量少去吧,人多了是非也多,那在家干嘛呢?
七七八八地想着想着,眼皮子渐渐重了……
等再次醒来,炉子里的火已经灭了。王少安的被窝冰冰凉凉的,看来早已经起了床。
王桃花穿上衣服开了门,就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王少安正在灶房里煮着粥,小脸冻得通红。
“阿姐你醒了?”
王桃花接过铲子:“少安,你怎么不叫我起床。”
“姐,我看你睡得香,这几天你上山挖药材,打柴火太累了。我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王桃花听了心里暖暖的。
两人就着白米粥,配着昨晚剩下的炒猪肺吃得喷喷香。
自从搬来这屋子后,王桃花就做主早饭吃白米,白面,按她说得早上吃好一天才有精神干活。
王少安也抗议过,但抗议无效,最后只能同流合污了。
“少安,咱们村子里谁会做瓦匠活?咱们这灶房四面都空荡荡的,太冷了。我得让他先钉上几面席子挡挡风。”
“姐,你忘了,大伯就是泥瓦匠。”
“谁?王有贵。得,我找他脑袋就是被驴子给踢了。除了他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