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懂得真多。”
接着王桃花往锅里倒水,然后取来一个蒸屉,把几节鸡血藤放里面隔水蒸软。
随着水汽的蒸腾,整个灶房里充斥着淡淡的木香味,闻着很舒服。
蒸了约莫大半个时辰后,王桃花用手捏了捏,木质微微变软,木心的纹路也愈发深红了。
“好了,可以切片了。”
她拿来砧板和菜刀,可是一刀下去,切得坑坑洼洼,拐拐角角,厚薄还不一样。想了想了,从怀里掏出那把匕首。果真下刀十分利落,切面也很平整。
“哟嘿,看来这还是把宝刃呀!”
王桃花对这匕首更是喜不自胜,爱不释手。
这切片也是有讲究的,厚薄要均匀,不然影响药效的发挥。按书中说一分最为合适,古代的一分也就差不多2到3毫米。
于是王桃花又耗费了半个多小时,才把这鸡血藤全部切成了薄片。
“呼,太折磨人了!”
这切好的片很是漂亮,上面有一圈一圈的深红色纹路,像同心圆似的。把它们在匾箩里铺平,晾晒干来就好了。
等鸡血藤处理完,就临近傍晚了,那盆猪下水还等着她收拾出来。
王桃花看了看,除了心肝肺肾,还有一挂大小肠子,看来又得费半天功夫了。
两人往河边走去,路上碰到了黄春芳。
这娘们拎着条指宽的肉,笑得跟那抱窝的鸡婆子似的。正跟路边一户人家说着话。
“哎哟,这不是去了趟李家村,我那表姐非要留我吃饭,我说家里忙,她就硬给我塞了条肉。你看看,这肉有肥有瘦,炒了最是香嫩的。”
“啧啧,谁不知你这表姐是李家村最有银钱的人家了,这出手果然大方哟。”
“那是,人家家里好几十亩好地呢,县里头还有铺子……”
说到这黄春芳与有荣焉,那脸上激动得通红。
一转头看到王桃花姐弟来了,那笑声更是夸张魔性。
“阿姐,黄婶子笑得跟那老鸹似的。”
王少安小声地嘀咕着。
“哎哟,要说呀,福分这东西还是挑人的。有些人呀天生就是受穷的命,难怪那么好的亲事都被退了,你说是不?”
王桃花瞬间知道对方说的是自己了。她想起那柳氏的娘可不就是来自黄家村,说来是黄春芳的堂姑姑。
那村人自是知道这里面的关系,忙扯了扯黄春芳。
可黄春芳微微地抬起下巴,毫不退让,正嫉恨昨日分猪肉的事。
王桃花冷笑一声,这是在剌自己呢!
“这山鸡飞上枝头叫两声,就还真以为自己是凤凰了,啊呸!当初死皮赖脸地要攀高枝,这不摔惨了个四脚八叉了。
啧啧,这被退亲的人向来有几个好的,就说那麻沙村的麻三花被退亲了,后头她老子娘把她嫁给个瘸腿的半老头子,那岁数都可以当他爹了,真成了个笑话。咯咯咯咯!”
“阿姐!”
王少安有些担心,有些生气。
“没事,这嘴长在人身上咱们可管不住。不过有句话叫祸从口出,姐来告诉她满嘴喷粪是要一路臭到家的。”
这边王桃花路过黄春芳时,故意一个拐脚,一盆猪下水就全倒黄春芳头上了。特别是那大串的肥肠垂在脑门前,不停地往下滴着消化物。
顿时两人惊呆了。
“哎呀,春芳婶子实在对不住,脚滑,脚滑,我这就收拾。”
于是赶紧去捡那猪大肠。
可是猪大肠长长的一大挂,这里拉起那里又掉下,不停地甩在黄春芳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