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孙济时的叛逆是因为任性与缺少管教。
可直到他说出这番心底话时,大家才意识到,事情的真相远比他们以为的严重许多。
“济时,你过来!”
董安澜招手示意孙济时回到客厅,却见孙济时躲在郁如烟身后,眼中满是防备。
“你要干什么?准备打死我吗?”
这小子一张嘴就是英语,郁如烟只能充当翻译。
明白孙济时的担忧,董安澜失笑。
“我打你做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与你妈妈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比如,你怎么会觉得你妈妈是害死你爸爸的凶手呢?”
孙济时扭过头不肯回答。
“你也没有证据证明你妈妈是凶手吧?啧,原来你也是血口喷人!”
郁如烟撇嘴用英语和孙济时交流,语气里满是嘲弄。
“你放屁!谁说我没有证据?我……我找到了事件目击者,对方亲口给我说的!”
到底还是孩子,郁如烟不过激了几句,孙济时就说漏了嘴。
“事件目击者?对方是谁?男的还是女的?你就没怀疑对方可能居心不良吗?”
郁如烟皱眉说道,保持怀疑态度。
听到这话,孙济时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对方不会骗我的!我们之间可是有血缘关系的……”
说到这里,孙济时忽然警觉自己说错了话,忙捂住嘴巴,一把推开郁如烟,快步回到自己房间,重重关上了门。
除了董国萍之外,没人能听得懂郁如烟和孙济时谈了什么。
“媳妇儿,你刚才和这小子说什么了?”
董战歌急声问道。
郁如烟看着董国萍,小心翼翼说道:“姑姑,济时那番话……您怎么看?”
然而董国萍没有说话。
她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整个人都无力靠在沙发上,眼泪落个不停。
“如烟,济时说什么了?他怎么就认定你姑姑是害死你姑父的凶手呢?当年那起事件的原因很明确啊!”
董书怀皱眉看着孙媳妇问道。
郁如烟将自己与孙济时的谈话内容完完整整翻译了一遍。
最后,她说道:“那个所谓的现场目击者,与济时有血缘关系!”
其实这已经给出了范围。
那个现场目击者不会是董家的人,因为董国萍与董家本身都没有血缘关系。
对方能是谁呢?
只能是董国萍婆家的人,而且还是近亲!
郁如烟不清楚董国萍婆家的情况,自然无法品评论足。
她与董战歌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着沉默的众人,忍不住无声叹息。
“董国萍,你别光顾着哭啊,你好好想一想,当初姐夫去世时,你们婆家有谁在现场!”
董安澜最见不得遇事就哭哭啼啼的人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哭能解决什么事?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了!
董国萍深吸一口气,接过谷月婷递过来的手帕,擦去眼角的泪水,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稳定。
“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亲人在场!”
她冷声说道:“但爆炸的时候,孙凤兰正好在国外玩耍!”
孙凤兰是谁?是董国萍的小姑子,是孙济时的小姑!
其实从孙济时说出那番话的时候,董国萍就猜出了那个所谓的目击者是谁。
丈夫因公殉职之后,尸体在当地医院的太平间里放了几天,孙凤兰去看过她哥哥的尸体!
后来,孙凤兰常居国外,打着照顾侄子的幌子,在她家住了好几年。
“我很忙,济时又很小,我想着姑姑都会疼爱侄儿,所以就放心把济时交给孙凤兰,直到后来我发现她带一些狐朋狗友回家,还带坏我儿子。”
董国萍说道:“我与孙凤兰谈过,但她屡教不改,甚至还故意带着年幼的济时去参加混乱的夜店派对,我没法子了,只能将她赶走!”
现在细细想来,从孙凤兰住进家里没多久,儿子就与她生了嫌隙。
年幼的时候只是不愿意亲近她,后来渐渐开始不喊妈妈了,再到长大一些,就与她无休止吵架。
与儿子疏远的这些年,她一直在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以为是她工作太忙缺席了儿子的童年,又以为是她脾气不好给了儿子压力。
她反省了无数次,唯独没怀疑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