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战歌以为自己今晚肯定能得逞了,毕竟天时地利人和,媳妇儿的眼神更是温柔到拉丝。
然而他忘记了孙济时这个瘟神!
还没等解完扣子,只听楼下传来一阵巨响,旋即就是孙济时的哀嚎。
一听这动静,郁如烟瞬间清醒。
她一把推开董战歌,飞快整理好衣衫。
“你快下去看看怎么回事,听着像是受伤还是怎么了,嚎得挺凄惨!”
董战歌想要问候孙济时的亲妈,奈何那是他姑姑。
咬了咬牙,他翻身坐起,深吸几口气平复好心情,这才咬牙切齿往楼下而去。
客厅里黑灯瞎火,只见孙济时正坐在地上,月光照进来,竟显得这货有些可怜。
“你怎么回事?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
开了灯,看到被打碎的杯子,还有孙济时流血的脚,董战歌的眉头微微皱起来。
“要你管我!”
孙济时的眼眶有些红,但嘴巴依然很硬。
他别过头不看董战歌的眼睛,只爬起来扯过沙发垫子擦了擦脚上的血。
郁如烟也跟着下了楼。
她一眼就看到地上散落着几块酥油点心,甚至孙济时嘴角还有点心渣。
而餐桌上,他吃了一半的汉堡依旧放在盘子里。
显然,这小子饿极了,所以才大半夜下楼偷点心吃,结果不小心撞翻了水杯,碎渣割伤了他的脚。
不过才折腾了一天,孙济时的情绪已经处于失控状态。
他一个将近一米八的大小伙,此时坐在地上哭得跟狗一样。
“你们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最讨厌吃汉堡和牛排了,我在国外,天天惦记着中餐,我想吃肉包子和煲仔饭,我想吃火锅和炖肉!”
孙济时一把鼻涕一把泪,指着董战歌控诉。
“你有了媳妇就忘记弟弟,你被媳妇儿洗了脑,与她合起伙来欺负我,连你都不要我了!”
董战歌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明明是这小子不做人事儿折腾全家,怎么现在反过来又成了他欺负人?
你是,这还有没有讲理的地方了?
“孙济时,咱们可得讲清楚啊,我们都是完全遵从你的意愿,对你是百依百顺!”
董战歌说道:“你要吃西餐,我就专门跑出去给你买,那一顿西餐够我们买一星期的肉菜了!”
“你喜欢开车,我就带你出去开车,而且还是性能最好的车,怎么到你嘴里,这些都是我欺负你?”
孙济时被怼得说不出话,只能梗着脖子哭嚎。
“反正你就是欺负我,我爸死了,我妈不爱我,连你都讨厌我,我踏马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野种!”
刚从卧室出来的董国萍恰好听到亲儿子这番话。
她摇摇欲坠,上前厉声斥责。
“孙济时你在说什么?什么叫我不爱你?什么叫你是野种?你……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听到母亲的声音,孙济时的眼神顿时变得凶狠仇视。
他常年在国外,普通话不算太标准,尤其吵架时,还是擅长用英语。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认为这里没人听得懂英语。
姥姥和姥爷不用说,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文盲,舅舅和舅妈虽说上过学,但他们都是学习俄语的!
至于说表哥与表嫂……
表哥的英语水平仅限于“how are you”,表嫂更是没上过学的文盲。
不管他与母亲如何争吵谩骂,都没人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因此,他改用英语,张口就是“fuck”与“shit”。
看着儿子狰狞的模样,董国萍眼底满是受伤与失望。
她摇摇欲坠,嘶声说道:“孙济时,你知道你在与谁说话吗? 我是你妈妈!”
孙济时用英语吼道:“你有什么资格做我妈妈?你这种女人,不配做母亲!”
“我这种女人?”
董国萍的眼泪涌出来,问道:“你说说,我是什么样的女人?我怎么不配做母亲了?”
孙济时的语气凶恶,一字一顿说道:“你、是、个、碧、池!”
下一秒钟,郁如烟忽然冲上去,狠狠抽了孙济时一个耳光。
耳光声清脆,让喧闹的客厅顿时变得一片死寂。
孙济时捂住被打疼的脸,用不可思议的震惊眼神看着郁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