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你姑姑得了甲状腺癌?”
谷月婷惊得差点丢了手中的杯子,她眼神里满是震惊,下意识望向身旁的董安澜。
是的,郁如烟和董战歌商议之后,找了个借口将正在客厅里聊天的董安澜夫妇叫到自己房间,然后详细述说了昨晚董国萍打电话的内容。
“这这这……这不是胡闹嘛!”
自古以来,大家都是闻癌色变,“癌”与“死”是两个挣脱不开关系的字眼。
谷月婷吓到说话都在结巴,一时之间也是慌乱无措。
“有病就治病,董国萍在搞什么鬼!”
董安澜脸色阴沉,他一拍桌子厉声说道:“难怪她突然回来了,敢情是在这里给我交代后事,怎么着,自己把烂摊子扔给我,去地底下和她老公团聚?”
“想得美!”
只见董安澜起身往外走,说道:“今天就是押,我也得将董国萍押到医院去!”
“哎,你好好和大姐说啊,别又吵架!”
谷月婷跟在身后忙不迭叮嘱自己的丈夫,一百个不放心。
目送着公婆下楼,董战歌看着郁如烟,半晌,紧紧抱住了她。
“如烟,幸亏是你听到了姑姑的电话内容,否则……我们真就是眼睁睁看着她把自己拖到死!”
一想到那种惨烈的后果,董战歌只觉得心跳加速后怕不已。
作为重活一世,还在医院混了那么久的人,郁如烟对甲状腺癌也有所了解。
这是所有癌症里最轻微的一种,等再过若干年,这种癌症甚至可以当做慢性病来对待,没有那么骇人。
当然,若是讳疾忌医不肯及早治疗,最终也还是会恶化,死亡。
楼下已经传来争吵声,是董安澜的怒吼。
听到这动静,郁如烟忙与董战歌一起下楼。
客厅里,董国萍的神色坚定,扭头不去看董安澜愤怒的神色。
“谁说我生病了?董安澜你是不是当兵当傻了?有你这诅咒人的吗?”
董安澜冷笑说道:“有没有病的,咱们去医院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军区医院就在附近,步行十分钟,你现在就跟我去医院!”
“我好端端的,去医院干什么?”
董国萍皱眉反问道:“我倒是得问你,你从哪里得到我生病的消息?谁给你说的?”
站在楼梯口的郁如烟忍不住握紧了董战歌的手。
她有些紧张,生怕姑姑知道是她偷听电话并告密之后,会生气责骂。
不等董安澜开口,只听谷月婷说道:“姐,这还用谁告诉我们吗?你照镜子看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你肯定是病了!”
“你又把济时送回来托付给我们,这摆明了就是……临终托孤嘛,我琢磨一晚觉得不对劲,就让安澜带你去检查。”
郁如烟心中满是对婆婆的感激。
婆婆将这事儿一力揽到自己身上,就算董国萍要打要骂,也是冲着她去的。
果不其然,董国萍看着谷月婷怒斥道:“谷月婷你做什么?轮得着你多管闲事吗?”
“国萍,你冲月婷发什么邪火?给我闭嘴!”
一直没说话的董书怀一拍茶几厉声呵斥,客厅里顿时一片死寂。
董书怀看着女儿憔悴的模样,片刻才开口说道:“安澜,你今天别去上班了,带着你姐去医院,挂特需号,从头到脚检查一遍!”
“爸,我真没病,你别听他们……”
董国萍刚开口,彭冬香已经打断了她的话。
“萍儿,你不许再犟了,这事儿听你爸的,现在就去医院检查,我亲自盯着你!”
彭冬香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
若是让董安澜陪着,这姐弟二人没准又得吵一场,还是她亲自坐镇才行。
说去就去,只见彭冬香换了衣服,硬是扯着董国萍出门去医院检查。
随着一行人的离开,原本嘈杂的客厅终于变得安静。
郁如烟握紧了董战歌的手,心中有种道不出的惊慌与紧张。
她不知道董国萍这病到底拖了多久,也不知道病情进展到哪一步,是否还有治愈的希望。
这一桩一桩的事情压在她心头,让她微微有些喘不上气。
就在这时候,孙济时大摇大摆从二楼房间走下来,又是踢凳子又是推桌子,闹出好大的动静。
“吃饭!我要吃饭!饭呢?你们要饿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