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医身子抖抖索索,硬着头皮看向皇帝,颤颤巍巍道,
“回回回皇上,三皇子已经没了脉搏,微臣实在是无法啊。”
皇帝双目眦裂,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暴怒地看向太医,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
皇后在一旁,神色悲戚,她虽一向与淑妃不和,可终究三皇子与她并没有过节,甚至都是她从小看到打的孩子。
前一日还活生生的人,此刻就已经没有了半点呼吸。
太医跪在地上,根本不敢说话,只听得皇帝怒喝一声,
“朕命你,再诊治一次。”
那太医额头上已经出了汗,连忙点头,不敢忤逆皇帝的话,依言又替三皇子诊治起来。
他颤抖着手,去探三皇子的鼻息,面色刷白,根本没有呼吸了。
他张口欲言,又看见了皇帝脸上的神色,只能硬着头皮去摸脖颈间的血脉。
却不想,他便看见那一块小尸斑。
这下,那太医根本无法再演下去了,
“回皇上,三皇子已经没了鼻息,更是隐隐有出现尸斑的迹象,微臣无能。”
皇帝忍住了些悲愤,但却一时之间也不知做些什么,挥了挥手,颇有些颓废无能的意味,
“下去吧。”
他抱着三皇子有些僵直冰冷的身子,一股挫败感浮上心头。
叶倾月走上去,正欲说些什么,又被打断了。
高志远痛哭着从人群中蹒跚而出,跪在皇帝面前,颤抖着,
“皇上,请恕老臣抗旨不遵,可老臣听了此消息,实在是按耐不住。”
皇帝一双英明的眼眸中微红,他点了点头,心中悲恸。
却只听得大皇子哭泣了两声,故作悲痛道,
“三弟怎么就这么去了,既然三弟已去,父皇莫要太过悲伤,还是要保重身子。”
叶倾月耐心被这几人磨完了,清冷出声,
“启禀皇上,三皇子,妾身或许有办法。”
她可不能让三皇子就这么死了,否则死无对证,萧北肆岂不是百口莫辩。
再者,命是很珍贵的东西,三皇子虽与她有过节,却并不到死的程度。
皇帝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望向她,
“你当真有办法就老三?”
叶倾月点头,眉目间满是自信,对着皇帝不卑不亢,
“有。”
大皇子此刻却有些慌忙起来,急忙地对叶倾月骂道,
“五弟妹,三弟上次是对五弟出言不逊,可你也已经教训过他,甚至父皇已经给了他责罚,人都走了,大哥就在这求你放过三弟吧。”
转而大皇子又对这皇帝,神情伤感,
“父皇,还是让三弟入土为安吧,人都已经去了,就莫要折腾了。”
叶倾月站在萧北肆身旁,感受着他情绪低落沉冷,知道他也是因为三皇子。
大皇子的话,当真让人心寒,他还当天衣无缝,演的极好。
“大皇子此话实在是奇怪,妾身说有法子能救活三皇子,如何就成了折腾他,还是大皇子不想让三皇子活过来?”
大皇子抬眸看向叶倾月,怒目而视,
“五弟妹莫要信口雌黄,栽赃嫁祸于我!”
皇帝大喝一声,深深地看了大皇子一眼,“够了,让她试试。”
继而,他又看向叶倾月,“你需要什么?”
叶倾月捏了捏萧北肆的手,示意他安心,便走到了皇帝面前,也不看一旁的大皇子,
“皇上,妾身需要安静的环境,不能有人打扰,越快越好,再迟上半个时辰,便回天乏术了。”
皇帝果断答应,快速将三皇子带回了宫中,带到了太医院,方便叶倾月取用药材。
城门口的百姓已经散了,萧北肆皇后众人,皆是跟着到了太医院前堂。
叶倾月在中堂,将所有太医都赶了出去,只剩下三皇子和她两人。
皇帝坐在前堂,焦急地等待。
叶倾月看着三皇子紧闭上的双眸,
“还是那句话,我不轻易救人,记得报恩。”
说完,叶倾月拿出一个碗,手中匕首从手腕处割了下去,瞬间鲜血汹涌地流出。
叶倾月脸色逐渐变得苍白,碗中的鲜血越来越多,直到装满了一碗,她利落地给自己包扎起来。
三皇子已经有了出现尸斑的趋势,人死后才会出现尸斑。
所以三皇子心脏周围的血已经没了供养作用,她需以血蛊为引,将她的鲜血带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