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墨幼年求学也曾拜于嵇致远门下,让他去也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也好,那就修墨你去吧,记得别惹太傅生气。”
府上,林修墨规规矩矩地递过了国师让他带来的书信后就站在了一旁。
太傅看完后将书信叠起,“是他们让你来的?你入局了?”
林修墨摇摇头又点点头。
嵇致远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神透过他不知道在看谁。
“回去跟国师说,此事结束,老身要告老还乡了。”
林修墨退了出去,嵇太傅看着手上的书信和信物,隐约想到了之前国师让自己留下时说过的话和那仿佛洞察了一切的眼神。
“有人费心安排,有人顺水推舟,明里暗里的剑影无数,您能坐在这个位子上,也是个可怜人。”
“您知道世上既不黑,也不白,那是一道迷人的灰。为何不能接受为了达成一个美好的结果而不择手段呢?”
“愚氓不一定能记住成功者,但我们的目的又不是让他们记住,只是无愧于心罢了。”
那个年轻漂亮的少年手上捧着一朵海棠花,大概是来时刚采下的,花瓣上还有些许露水。
但就是那长相漂亮让人心生好感之人戳破了自己的外强中干。
嵇致远将叠好的书信放到一旁的烛火上销毁,这件事不能留下半点证据,混迹朝堂多年的他自然知道。
“人前,我是堂堂正正之君子,人后,我是声色犬马之懦夫。先帝,陛下,臣对不住你们……”
选定了人,会试自然是顺顺利利地推进着。
会试当日,许叶在一旁楼上微蒙着眼看着下方的人来人往,听着那嘈杂声,眼前渐渐有些湿意。
正想控制轮椅退开两步,突然听到了脚步声。
“俞宁见过丞相。”
轻转轮椅,“俞宁怎么来了,不去考一轮吗?”
丰建安笑着,“丞相说笑了,在下这纨绔的名号在此,考中与考不中都是平添谈资罢了。何况也着实不通经文。”
许叶也不多说什么,一个靠祖辈拿下了个名号的纨绔小侯爷,让他去也不合适。
“既是如此,俞宁想看就看着吧,本相先回府了。”
许叶抬手将眼前纱巾多盖了一层,却不料就这几息丰建安就走了过来。
“在下送丞相回府如何?”
许叶将竹箫敲在了丰建安的手腕上,直把人手臂都震麻了。
“直说吧,这里没有其他人,小侯爷这次是想保下谁?”
丰建安揉了揉手,然后就过去搭上了许叶的肩膀给他按着,颇有几分讨好的意味。
“有个我爹的旧识,他家就剩他一个了,许哥能不能给个面子给人留个职位,不管大小都行。”
丰建安比他们一批人小了不少,向来也在他们这里胡闹惯了。
许叶听到这倒不是很意外,“你为何不直接给他安排个,不强求职位高低的话,你塞个人养老并不是什么问题吧?”
许叶这话倒也没错,虽说丰建安是个众所周知的草包废物,半点职权没有,但毕竟有个侯爷的名号在,想要个没什么用的官职大家还是会给他这个面子的。
除非……
“你那朋友不愿意?”
丰建安手上都下意识停了下来,“可不是,你说说看,这之前上位的有几个是考进去的?”
“许哥你也别糊弄我,虽说我没什么用,但之前那几个主考的都是什么货色我还是有数的。”
“我是看不明白人,但不代表我不知道他们都做了什么。”
许叶抚着竹箫,没应声,只是回到了台上看着下方。
“只要你接过老侯爷的衣钵,这件事我就给你办了。”
“老侯爷当年托我带你一程,我不会逼你去学,但既然你求到我这里了,就不要怪我了。”
丰建安皱着眉,但还是应了下来,“那……我尽力吧。反正武是练不了了,我回去翻翻兵书去。”
“他叫什么?”
“慕鸿文。”
许叶突然想到了之前少傅提过并推荐的那个人……
这小侯爷是对自己朋友的水平丝毫不知还是真信了他人的谦词了?
张榜之日,丰建安赖在丞相府不动弹。
许叶没法还是腾出时间出来见了他一面,“怎么了俞宁?”
“许哥,那人是你给的名次?”丰建安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