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叶对这些自然没有浸淫多年的元柏了如指掌,朝师哥的方向行了个礼,然后开口请教了句。
元柏看着自己面前刚练武回来的人,给他擦去了汗水。
“红尘道得悟情,你想悟的情你真的了解吗?”
“先别急着回答我,你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陪我下山吧,我得去悟自己的道了,你也该回去了,师父一开始就是收你为记名弟子的。”
许叶也知道自己心不定,所牵挂的太多,也不可能定下来修道,对于这些倒是接受良好。
“师哥看完世间众人,要去京城看看吗?也让师弟来招待下师哥你。”
元柏没说什么,许叶知道他答应了。
而后就是一路向南走了。
顺着水路漂着,元柏尚且还好,许叶则是头一回看到这带了几分壮阔几分浩大的景色。
“师弟,京城可有此景?”
元柏问他,像是看出了他的惊讶。
许叶跟人相处了这么些年,自然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不曾。”声线中还带着几分激动,“曾经见过的千里江山图可画不出这一半的魅力。”
“下个渡口是江南,师弟来过吗?”
“未曾。”
夜,漫天星光无月。
元柏晚上喝了点酒,像是有几分不胜酒力一样坐在外面看着这水天一色。
“师弟,你喜欢白天还是黑夜?”
“没有星光的夜晚,月亮会很孤独。但没有白云的白天,太阳却是肆无忌惮。”
许叶虽也不擅饮酒,但比元柏还是好了不少,走过去将他手上的酒杯拿过放下,给他披上件斗篷。
“师哥,今夜无月,满天繁星。”
元柏醒了几分,抬头望去,定定地看了几眼,也不知是看见了什么还是眼睛酸疼,眼角流出泪来落在正给他系斗篷的那双手上。
许叶怔了怔,然后给他擦去泪水,小心地,像是怕把身子本就偏弱的人给弄疼了一样。
许叶已经比元柏高了些许,从后揽着他生怕他着凉。
元柏的目光又看向了远方。
“这山水,都有着自己的灵性,只可惜夜晚的风太大了,吹散了他们的温柔。”
许叶不懂自家师哥的惆怅和心绪,只是用着自己的方法安慰着他。
“师哥,等回头到了京城,我请你吃糖炒栗子。东巷口那家糖炒栗子最正宗了。”
元柏没说什么,浅浅的呼吸声传来。
许叶低头看去,这个自打下山就没睡过安生觉的人竟然睡着了?
又等了一阵后,许叶将人给抱回去放了下来,手搭过他腕处想摸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摸不出来。
骨龄,修为,乃至是脉象。
就好像这是个没有生命的物什一样。
想了想师哥修的天衍术,许叶没有继续去窥探什么。
不管他到底是想做什么,他都是自己的师哥。
两人就这么离了水路,然后上了岸,边向京城的方向走着,边看着一路的风光。
酒馆内
许叶从意识到元柏酒量不行的时候就一路都在想办法给自家师哥灌酒。
虽说京城大抵也没有那么不长眼的给他灌酒,但保不齐有人想用什么阴招,毕竟天衍师是不能测算自身的。
元柏刚喝了三杯半,脸上就已经有些薄红了。
“师弟,师哥我是真的练不起这酒量了,你饶了师哥好不好?”
元柏抱着起身去又拿了一壶酒过来的许叶嘟囔着,虽是未醉却是故作喝醉般。
许叶知道他是在逃酒,但已经被哄了多少次的他又怎么看不出来呢?
“师父当年松口可是为了那十坛好酒,你作为他衣钵的传人怎么能什么都不会呢?松手把这坛喝了,不然别怪我上手给你灌了。”
拉拉扯扯间,元柏一个气急拍了下许叶身上的不知道什么穴位。
许叶整条手臂一麻,酒砸碎在地上。
元柏突然不动弹了,跟鹌鹑一样放任许叶随口说了两句。
就在这时,许叶突然有了种被什么人盯上的感觉。
转头看去,是一个带了斗笠盖了大半身子的人。
“阁下是何人?”
许叶方才同元柏打闹的轻松一下子收起,声音压得不带一丝情绪,对面这个人过来的。脚步声他完全没听见,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