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我帮你们磨完再走。”
“在这呢。”白茶搬出一抬小磨子,用清水洗净,搬到灶台上。
厨房本就?小,现在三个人?挤在里面,都有些转不开身。她被迫紧挨着冷山雁,手臂与手臂挨在一起,像风拂过香樟树林后,紧紧相贴的叶子们。
白茶将清水淘洗过很多次的米放进磨子里,并加入少?量清水。
沈黛末开启磨磨模式,刚转了一圈,就?给坐在她身边的冷山雁来了一记肘击。
嘎嘣!她好像听到撞到骨头的声音了。
“啊,对不起。”她立马松开磨子,一双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臂上,又瞬间将手收回?来,关切愧疚地小声问:“疼不疼啊?”
冷山雁看?着她的举动,像是出于本能地想撸起他的袖子看?看?他被撞青了没有,但又克于礼节,怕冒犯了他,倒显得?手足无措。
他捂着被她撞到的手臂位置,摇摇头。
“不疼。”
“真的?没骗我?郎君我要是撞疼你了,你一定要跟我说,我好去给你买药。”沈黛末连忙说道。
冷山雁低下头:“真的不疼。”
被撞后的手臂有些顿感的疼痛,但伴随着沈黛末的关心,伤口的隐隐作?痛仿佛被吸收,化作?一枝小小嫩芽,在他的手掌心里摇摇展展,挠得?掌心微痒。
“那好吧,我们换个位置,你坐我左边来,这样我磨磨的时候就?不会再撞到你了。”沈黛末起身,拉着他的手跟他调换位置。
冷山雁任由自己被沈黛末拉着,灶台前过道狭窄,灶台边还?有柴火堆,空间更小。
“小心墙上都是烟灰,别蹭到你衣服上。”沈黛末伸出手臂护着他,两?人?距离靠近。
冷山雁抿着唇,轻嗯了一声。肩膀蹭过她的肩膀,指尖擦过她的指尖,终于调转好了位置。
“哎你——”忽然,沈黛末轻笑。
冷山雁看?着她,表情有些疑惑。
“你别动啊。”她说完,就?弯下腰,手伸向?他堆叠的衣袍。
冷山雁身体微微一紧,感受着她的发丝触碰他的指尖,从他的指缝间丝丝缕缕地划过。
他僵硬地低下头,看?着沈黛末的手落在他层层叠叠衣袍上,如雪隐没入黑沉沉的山脉,明明没有触及他身体分毫,可心跳莫名加速,双腿绷得?极紧。
“啊找到了。”沈黛末捏着一小截柴火叶子起身,又轻轻拂去他衣衫上残留的枯叶碎屑,笑道:“应该是刚才衣服在柴火堆上蹭到了。”
她随手将这截小柴火往灶里一丢:“继续吧,郎君,再帮我加点米。”
“嗯,好。”冷山雁绷紧的身体,猛地抓起一把米,倒入磨具里,然后拿出一个深口碗在接着。
不一会儿浓白的米浆顺着口子慢慢流出,天然醇厚的米香味冒了出来,沈黛末吸了吸鼻子。
好香啊,不是现代那种加了香精的浓香,是淡淡的甜甜的属于食物原本的香味。
“我都不敢想象,做出来的米皮有多好吃。”她说。
冷山雁起身,开始往锅里倒水,生火,准备烧水。
“你做什么?”沈黛末看?着他。
冷山雁:“娘子不是想吃吗?我现在做。”
“我就?说说而已,这才吃完早饭,我不饿的,中午再吃呀,快坐下。”沈黛末连忙拦住他。
冷山雁被她劝回?,重新坐下。
沈黛末松了口气?,她想吃,他立马就?做,这速度比她妈妈还?快,以?后都不敢随便说说她想吃什么了。
没一会儿,米就?磨完了,米浆也?有满满的一大碗。
沈黛末站起来:“行?了,那我走了。”
冷山雁起身,垂首行?礼:“妻主慢走。”
沈黛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郎君,跟我在一起就?不用这么客气?了,怪生疏的。我走了啊,中午回?来吃饭。”
说完,沈黛末就?跑了出去。
冷山雁一人?坐在厨房里,光线昏昧,照得?他的脸也?半明半暗。
半晌,他目光低垂,看?着自己垂落的衣摆,伸手飞快地在沈黛末摸过的地方摸了一下,勾了勾唇,笑容极淡。
*
沈黛末去了书坊,让费大娘再给她派点抄书的活。
“哎哟哟,沈四娘子,可算等到你了。”费大娘满眼?的笑意,将她拉进了书坊。
书坊里此时还?有不少?人?,有来抄书的,也?有来买书的。看?到沈黛末来,不少?人?都偷偷瞄她。
费大娘将她拉进了后院里,费文还?在研究她的战斗鸡。
“费大娘,最近还?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