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我好,只是这样的话,你以后莫要再说了,何苦揭了大家的体面?”青女心下发酸,云未杳订亲的事几次到了嘴边,终究还是忍了下去。她明白,此事必会要了弘少均的命,最好的,便是瞒着他,一辈子都瞒着他。
弘少均不理青女,只往崇山馆而去,途中遇着了弘少则。弘少则本有急色,见到弘少均也不赶路了,斥道:“你怎地又出来了,莫不以为自己身子骨好了些许,便无所顾忌?如今夜中寒凉,若是一个不慎受了风寒,可有得你受!”说罢又斥向青女道:“你久跟少均左右,也不劝些着他,由着他胡来!”
弘少均见得弘少则面色不好,忙笑道:“都是我的主意,不怨她。我都知道,大哥是为我好,只云姑娘说过,我能适当走动些许,也是大有助益。”弘少则还待要说,弘少则嬉笑道:“我日日圈在崇山馆内,好容易能下地走动了,大哥也可怜可怜我罢!”
弘少则只向青女道:“你们要尽着心,若他有个好歹,我唯你们是问!”弘少均忙即代青女应下,弘少则无可奈何,瞪着弘少均道:“还不赶紧回去!”弘少均笑道:“大哥是去见父亲么?所为何事?”
听此一问,弘少则便有忧色,很快又敛了下去,淡淡道:“你闲云野鹤的,何苦来操我这等心?”弘少均便告了退,弘少则自去见弘逢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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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弘少则得了曹寻征剿苏皓失利的消息,正要去告之弘逢龙。弘逢龙早得了这一消息,只压下不管,正自与清客幕僚们闲话。众清客幕僚见弘少均匆匆而来,且面色不善,便知有事,皆识趣告退。
弘少则才要开口,弘逢龙已淡淡道:“你可是要与为父说,曹寻败了?”
“父亲早知道了?”弘少则惊道:“父亲竟还笑得出?”
弘逢龙便又笑了。弘少则稍微平复了心情,又道:“好在,江南还有华棣。”
弘逢龙瞟了瞟弘少则,慢慢起身:“正是有华棣在,江南这把火,烧得还不够!”
弘少则听得越发心惊,弘逢龙喃喃道:“如今,可就看你的了!”
云未杳夜中难寐,翻来覆去只想着江南动乱,忖道:江南动乱自然是苏皓、王元长、谢棠诸人的筹谋,无奈这些人威信不足,是以几次三番撺掇湛郎。他先前拒绝是因着身中剧毒的缘故,如今已是康健之身,自然不会再辞。如今,我又被相爷软禁在府中,湛郎为救我,也只有铤而走险。`卡^卡+晓-说-蛧· ~勉_费\岳′犊′云未杳便又开始后悔应允弘逢龙进京之事,既是后悔进京,又暗恨自己不该阻断音讯以告急,越发思绪纷纷,越想越烦乱。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未杳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只睡得极不安稳,噩梦不断。半醒半梦间,云未杳陡然察觉床边有个黑影,初时只道是三娘,便也没有多加理会,也就刹那之间,蓦地清醒过来,陡觉头皮发麻,忽地一声坐起退向床角,沉声喝道:“你是何人,胆敢进我房中,可知此处是何人府中?”
那黑影沉默着,云未杳的手慢慢摸进了枕下,那里藏着朝阳匕,中冷冷道:“此乃弘相府邸,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相府!”那黑影蓦地笑了,柔声道:“吓到妹妹了!”云未杳一听那声音竟是湛若水,紧绷的身子陡然松了下来,有些不敢置信,颤着声音道:“湛郎?果真是你么?”
湛若水闷笑着点头,便欲牵过云未杳,不想云未杳竟扑了上来,紧紧抱着他道:“你怎么才来?”所有的思念,只化为这一句抱怨。湛若水略略有些错愕,复又展颜一笑,伸出手去圈紧了云未杳,柔声道:“自你离开,我便料定弘逢龙必会想方设法软禁你,后来连着三次未接到你书信,我便知道所料不假。妹妹一定盼我许久了,只是一早来救,弘逢龙必监视极严,倒未若先搁一搁,待他松懈再来。是以我趁着得空,又去了趟江南。”
云未杳叹口气道:“是苏皓、谢棠他们来请的么?”
湛若水道:“谢棠又来了阆山,后来还搬来了刘余弟、楚伯璋诸人。我见了他们,却不曾应下。我无意起事。”云未杳听得奇怪,自他怀中抬起头来。借着月光,湛若水深深凝视着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容,轻声低喃道:“一别这许久,我好想妹妹。”
湛若水说得真心实意,云未杳红着脸在他怀中闷笑,许久之后才道:“你既无意与苏皓、谢棠共事,何以去江南?”
湛若水笑道:“我去见一个人,又去了余音谷祭奠父母,顺便取了件东西。”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枚银簪,竟又是夭桃。云未杳却道:“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