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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暗花又明

道:“谢某恰才说了,不与任何人提!”

秦用见得二人又要说僵,赶紧打起了圆场,谢棠怒意方才稍平。

见到了湛若水,且又挂心江南之事,谢棠在石室呆了三天便就离开。他走后不久,阆山便下起大雪来。大雪整整下了三天三夜,三娘笑道:“阆山几年不曾下雪,不想今年竟是一场大雪。都道‘瑞雪兆丰年’,想来明年必是个好年头。”封五却忧心忡忡道:“大雪封山的,咱们可如何出门?”原来他和孟飞商议再去山中寻找帝台浆,如今一时竟难以出门。孟飞看着窗外阴沉沉一片,连骂了几声“鬼天气”。云未杳望着窗外半空中飘着的鹅毛大雪,无端想起了与孟飞去天狼时,一路所见的难民。只有秦用不曾见过大雪,在庭中堆起了雪人。他一人玩得不尽兴,喜滋滋跑回房中欲拉孟飞与封五,这二人向他翻了个白眼,蔫蔫地打不起精神。云未杳笑道:“你们且莫自乱了阵脚,如今三味药已得了两味,还怕找不到帝台浆不成?我算着离生死针失效之期还有大半年,说不准最后关头,我们便就找着了!”

云未杳此话多少冲淡了众人心中的忧伤,这日正是冬至,且有三娘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众人倒也开怀。两年多下来,孟飞、封五及秦用与云未杳、卫三娘早相处得如家人一般,且都生死患难过,感情亦是亲厚,一顿饭也算其乐融融。

孟飞、封五与秦用推杯换盏,吃得正酣,云未杳喜静,便嘱三娘照料着外面,自己径下石窟去了。因着是大雪天气,云未杳怕湛若水受寒,早命三娘在窟前放了个炉子,倒也暖和。云未杳往炉中又添了些炭火,窟中又明亮暖和了许多。她慢慢进入窟中,盘着膝,与湛若水并肩坐着。这两年多来,她但凡看书看得累了或是心绪烦躁,便这样陪他坐着。

云未杳闭着眼,慢慢地如叙家常般道:“今日是冬至,三娘煮了好大锅羊肉汤锅。那羊是封五从镇上扛回来的,孟飞杀的,补药是秦用配的。他们在外面吃得很是是尽兴,一只羊竟剩得不多,三娘的药酒也喝掉了好几坛。我也多喝了两杯,无奈向来酒力浅,如今竟有些醉了。”云未杳眉眼俱有春色,心跳亦很快,只以手捂着心口道:“去年在天狼,众目睽睽之下,我喝了好多烈酒,只道会误事,不想竟也未出差错。孟飞后来跟我说,那等喝法,换做是他,也经受不住。想来,我还是有几分酒量的。”

云未杳说着兀自笑了,慢慢睁开眼来,托腮凝望着湛若水。炉火映着那濯锦之容,越发光华流离,云未杳喃喃道:“难怪弄月竹、苏灵儿如痴似狂,便是我,也爱看呢!只是……”她的手轻轻抚着脸颊,风霜的痕迹在三娘的悉心照料下淡去了许多,只是相较初遇湛若水时的形容,还是颇见憔悴,只黯然道:“若你醒来,见到妹妹已不如原来光鲜,可会嫌弃我?”她兀自伤感哀怜了许久,蓦地自顾自笑道:“原先也不曾美过,如今又能差到哪里去?”

她自言自语了半天,待到酒劲稍过,心跳略平时,才又如往常一般为湛若水诊脉。未料这一诊,竟教她大惊失色。原来,被下生死针之人,脉象皆极微弱,若非医术精湛,否则极难诊出那死寂中微不可见的变化。云未杳恰才为他诊脉,竟轻而易举便诊了出来。于常人而言,此脉无异常,无奈湛若水下过生死针,便是反常了。云未杳只道酒劲未过,诊得不分明,复又凝神静气重诊一遍,罢了只慢慢收回了手,脸色是从未有过的苍白,失神道:“原来……原来捱不到半年,你就要醒了。湛郎湛郎,你就如此心急么?可我,我还没有找到帝台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云未杳急得眼泪直滚。这些年来,她为寻三味奇药,屡涉险境,吃尽常人难及之苦,且还数次命悬一线,皆未曾落过一滴眼泪,如今,眼泪直是不可扼止地流。

“呀,你这是怎么了?”原来三娘放心不下云未杳,便又带了些炭火下窟,不想竟看到她面色苍白如鬼,且哭得泪人一般,当下惊道:“先前用饭时还好端端的,才一会子工夫不见,你怎就哭起来了?”

云未杳见得三娘来了,陡然有了依靠,扑进她怀中泣道:“湛郎……湛郎有脉象了!”

三娘倒吸了口凉气,道:“有脉象了?他要醒了么?”云未杳含泪点头,三娘又道:“那他何时醒来?”

云未杳抿紧了唇没有说话,三娘便知此事必大不妙,急道:“可咱们还没有找到帝台浆。”

云未杳无力地倚着三娘,无声地流泪。[¥D天~¢禧^]小°D说ˉ?|网]¥ ???免(¨?费]阅??读^·°原来清寒若素的眸子,此刻尽是慌乱与恐惧。三娘心疼不已,道:“我这就出去跟孟飞他们说,让他们去找帝台浆。”

说罢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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