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说:“我很大方,不生气。”
即便看见他眼底的笑她也不信,要信的话…顶多一层。
还不生气呢,动不动就黑脸。
汽车启动,往主干道驶去。
温聿行倾身打开储物格,从里面拿出一把钥匙递给她。
许枝意落眼望过去,伸出的手腕突然僵在那,这把钥匙…好像…好像没换过。
她晃一抬头,“房子没人住过,对吗?”
她隐隐期待。
当看到他点头那一瞬心里那种喜悦无以言表,是不是意味着爸爸妈妈的痕迹没有全被抹去。
温聿行读懂她脸上的笑意,顺便解释道:“上个买家也是拿来投资,可能资产多了,忘记有这套房存在。”
许枝意想知道,“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很便宜。”
温聿行抬手,用粗粝的指头捏住她小巧的耳垂,避重就轻地回答,“那个地段不是十年前。”
钱确实不多。
产房登记人还算熟,是聂董,业务上偶有来往。
有点不太懂当时为什么会买这个小区来投资,但也没多问,总归是私事。
助理联系后得知聂董这些年身体不太好,一直在国外疗养,公司业务由儿女打理,他便给聂总去了电话,那边很干脆,价格更是不说,几乎半卖半送。
他宁愿十倍买下。
有时候,人情更难还。
许枝意不再执意问价格,拍开他的大爪,“是不是把我当吸管了?”
温聿行的眼底铺开一层笑意,“明明是奶盖。”
许枝意软软地哼了声,目光掠过窗外的街景。
熟悉又陌生。
这些年,她经常来这儿,但居住的地方不曾踏进,进不去也不想,每一次都自我安慰,爸爸妈妈只是遛弯,暂时不在家而已。
汽车穿过梧桐小路,几个红灯之后,四平八稳地停在小区门口。
旧城改造,小区的外貌大变样,但自己的家在哪,许枝意这辈子都不可能忘。
温聿行伸过手,“麻烦老婆带我认认家门。”
这声称呼,把她的那点伤感完全驱走,她轻声地同他打着商量,“聿行哥,能不能别喊老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