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大雨过后,天光大亮。
杭虞答应了周靳礼的条件,跟他去领证。这场婚姻的期限只有两年,两年后,她可以自行选择离开或者留下。
周靳礼坦言,他会让杭虞在这两年之内变得离不开他,杭虞只当这是疯话。
他说过,在这两年之内,倘若哪天对杭虞厌了倦了,她也就能够早点儿获得自由。
杭虞觉得周靳礼是前半生顺风顺水惯了,从来没有过求之不得的时候。所以对她就有点儿病态的征服欲。
两年期限是他给自己定下的游戏时间,在这场征服者与被征服者的游戏里,他占据着主导权。
其实,他又何尝不是个赌徒,赌杭虞会在两年之内爱上他,然后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
……
杭虞起来洗漱好以后,房间沙发上放着一套干净衣服,白衬衫牛仔裤,还有一件宝蓝色呢绒大衣。
“换了衣服下楼吃早餐。”周靳礼在穿衣镜前整理领带,喊了她一声。
她点了点头,从沙发上拿着衣服,刚要解开自己的睡衣领扣,便意识到周靳礼还在房间里。
注意到她的犹豫,男人挑唇轻笑,“你哪儿我没看过,犯的着跟我在这儿不好意思?”
她顿了片刻,随即木然的点了下头。背身过去解开睡衣扣子换上他给准备的衣服。
不得不说她后背很美,蝴蝶骨直角肩沙漏腰蜜桃臀。白皙光洁的肌肤上还有几处红意未退的指痕,是他留下的。
周靳礼语气里勾着点儿不正经的意味,“你的肉倒是听话,知道哪儿该长哪儿不该长。”
杭虞听他这话,手上动作倏地一怔,微不可察的白了他一眼。
什么商界精英,分明就是衣冠禽兽。下流无耻,卑劣不堪。
在他的注视下,杭虞穿戴整齐。
他朝她伸手,杭虞挽着他的胳膊下楼,高跟鞋踩在红木楼梯上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宽敞荣华的宅院里,还挺悦耳。
昨晚彻夜的疯狂让杭虞身上至今仍感不适,每走一步,身下的撕裂感就更甚一分。
最近几天为了杭岩罗娇娇的事儿操碎了心,连着几天都没吃好睡好,昨晚又淋了雨,浑身像是被人拆了骨头似的酸软。
再加上周靳礼在情事上的状态,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这可就苦了杭虞。
注意到杭虞每走一步眉头拧得就更深一分,下楼步态也很缓慢。
周靳礼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指腹轻轻摩挲两下她的手腕,“身上不舒服?”
“没有。”
他闻言,倏地一笑,“身子骨这么不济事儿,才一晚上就累着了?”
杭虞眼神幽怨的抬眼看他,什么意思,才一晚上,意思是他还没尽兴?
一楼餐厅里,家里保姆已经将早饭布置完毕。她挽着周靳礼的胳膊来到楼下,从古色古香的雕花屏风后面缓缓走出。
看着眼前檀木长桌上摆放着十多种餐食,西式中式都有。杭虞心里不禁感慨,难不成有钱人吃顿早饭都这么奢侈?
不知道的还以为伺候慈禧老佛爷。
“先生太太,早饭已经布置好了,可以用餐了。”
老宅东院管家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人,头发盘的干净利落,人精瘦,一看便知是个精神能干的女人。
周靳礼“嗯”了声,拉开椅子示意杭虞坐下。
她俯身落座,拢了拢耳边碎发。
“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每样都让人准备了点儿,你尝尝合不合胃口。”说着,周靳礼给她盛了碗粥递到跟前,
“刘姨煲的海鲜粥是家里一绝,从前我妈在的时候,每天早晨都会喝,你也尝尝。”
她双手接过他递在桌上的粥,嗓音温软,“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餐厅里里里外外站了五六个佣人保姆,什么也不做就只盯着他们吃饭,在旁边等着伺候。说实话,杭虞属实是有些不太适应。
“你在家里吃饭一向都是这么多人伺候吗?”
周靳礼听出她语气里有点儿不愿意的意思,说的也是,他从小到大习惯了前呼后拥,可杭虞不一样。
他吃饭时慢条斯理,“你得习惯。”
杭虞觉得有点好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吃个饭还这么多人在旁边候着。周家还真是像极了从前旧社会的大宅院,养了一愿意的佣人保姆。
她勾唇冷笑了下,“行,你们家里门神多,我尽量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