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迎来了难得的清明。
白炽率先上浮,以一颗从被窝下登出床被的脑袋望着星空流动的天花板。
“哇哦,就像是梦一样的美好。”
“是那种会成为死前回马灯一页的那种。”
他在说给镜流听。
但是镜流好像睡着了,另一半床被的轮廓下一动也不动。
“哼,不要以为装睡就可以逃过去了。”
“你在说什么。”
侧浮出被窝的家伙细若蚊喃。
披散开来的白发沿着绯红的脸颊滑落、琼鼻有汗、一直汇做隐于背下阴影的美好线条。
“真是阴险呢,明明差一点点就输给了你。”
“居然还摆出这么一副无知可爱的样子……来来来,我的小月亮、让本王从你的脖子上狠狠咬一口!”
“你,离我远点…露出一嘴利齿的样子。”
“吓人。”
她眨巴着清瞳,登出的一脚精准无误。
“那好吧。”
他只得在那只柔抵着脸的脚丫下扭头:
“事后无情什么的,令人伤心。”
少年狼裔悠然。
“哼,谁让你一点都不让着我。”
“一点也不好玩……明明和绘本上说的根本不一样!”
绝大多数人的初夜往往都是遗憾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绘本的作者自己也没有经验?只不过是人家画的好!”
镜渊:许多事物的美好。
恰恰源于你未曾接触过的想象。
“好了好啦,别生气啦,下次你来当坏蛋。”
“我被你欺负总可以了吧,你呀就狠狠按住我的脖子,好像要把我掐死、吃肉榨干一样!”
镜渊默默背过身,有些愧疚。
大概是真给她按的动弹不得、吼间的低吼整出了些血雨腥风的旧忆了吧。
是这副身体……到底是一副王兽之躯,追猎到猎物的本能仍需克制。
而有了所爱的苦恼就是如此。
明确释放与克制的界限。
她让你欢喜,你也要令她开心。
虽然这个时候好像应该起床洗漱。
但是闻着她的气息再补个觉,似乎也不错。
背后一凉,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行动。
你下意识的转身。
然后便看一张极度贴近的月容。e秒?&?章?节,¢小e说?网t~ ?]追|D最?¨新^2章\%?节·.¥
“你转身干嘛?”
镜流焦切,沾着汉滴的小脸红的更甚了。
然后飞速想到了化解尴尬的办法:
“——给我转过去!”
“哇,让我转身我就转身,那我刚才赢得岂不是很没面子?”
他非但不听,反而还向前欺近。
二人的鼻尖都撞在了一起。
“你,你要干什么!”
镜流发现这家伙又用那份离谱的大力扣死自己的肩膀了。
“哼,明知故问呢!”这回终于轮到你来说这句话了。
少年扣下额头,狠狠地蹭着。
她的睫毛长的有些扎脸,肌肤也像是一块温凉的软玉。
却像是一只温顺的大狼,温柔的蹭了蹭。
好像要分走这女孩身上一半的气息。
“天人的脑后便是生髓抽枝的地方……丛生到死,都会散这一份都是木头花的味道,就像是一块行走的养神玉枕,只要抱着就能睡得很香……好像可以听到芽孢沿着鼻腔在脑袋里生根发芽呢。”
镜流愣住,我的头发有味道?
论这神奇的狼式比喻。
然后,他怀抱玉枕睡去,像是沉入了大海。
“……”
感受着身前的一团毛绒。
她起先想要推走,但也许是这家伙抱得很死。
也许是自己根本没有用力。
只是觉得以自己的人设不抗拒一下好像并不合适。
镜流便发现自己好像怀里凭空多了一个几千岁的宝宝。
论两个人的信任究竟要达到怎样的程度?
才拥有这份勇气。
敢于将一只时刻可以洞穿彼此心腹的怪物拥入怀中,令他聆听丹腑的跳动而入眠。
敢于将自己的后颈暴露在屈指成剑的五指之下。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