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戎珵身上伤不少,但好在没伤在要害,关键时刻宁肆护了他性命。·9¢5~k¢a\n′s^h-u^.\c!o`m′
陆戎珵在府中休养,吴东泽跑前跑后小心照顾,许宴知坐在榻边陪着。
“我没想到大人会亲自来。”
许宴知垂眼看他,“你这么聪明,你该想到我会来,东荣府毕竟是皇亲,能直接登门带走你的人京中没几个。”
陆戎珵扯出一抹苍白的笑来,“是我给大人惹麻烦了,让大人冒着得罪东荣府的风险救我。”
许宴知手里剥着橘子,橘皮的汁水溅到手上有些黏,她平和道:“你是我带出来的,你要是出了事,你觉得我会放过他们?”
“得罪不得罪的,要看你有没有性命之忧,”她塞了一瓣橘子到陆戎珵嘴里,继续说:“你若真出了事,我不在乎得罪与否。”
“皇亲又如何?我不在乎。”
许宴知说的云淡风轻,好似寻常闲谈,陆戎珵听得心口“咯噔”一下,双目微微睁大愣愣看向她,似是没料到会从她口中听到如此大不敬的话。
许宴知没理会陆戎珵的情绪,依旧淡淡道:“好好养伤,旁的事有我处理。”
陆戎珵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大人要做什么?”
许宴知反问他:“你因何牵扯上东荣府?”
陆戎珵一五一十道:“圣上召我进宫,给了我一块玉佩让我暗中调查物主,这块玉佩牵扯着朝中一桩贪腐案,我一查就查到东荣府,还未有何定论东荣府就给我送了帖子邀我一见,之后的事大人也都知道了。”
许宴知:“玉佩呢?”
“我临赴约前把玉佩交给吴大哥了。”
许宴知应一声,将剩下的橘子喂给他,“回头把玉佩给我。”
陆戎珵不疑有他:“好。??小¤÷说a_~C$)M¢=_S?¨ ?&更?1新 吴东泽端着清粥小菜进来,“吃点清淡的吧,吃完把药喝了。”
许宴知起身让出位置,吴东泽坐在榻边喂他喝粥,吴东泽边喂边问许宴知:“东荣府这回就这么放过了?”
许宴知摩挲着指尖微黏,“放不过。”
吴东泽:“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许宴知没回话,转言道:“小陆伤成这样就多休养几日,都察院的事务可以缓一缓。”
吴东泽点头:“对,这回就算他再怎么犟脾气我也不会让他带伤办公的。”
陆戎珵还是望着她:“大人要做什么?”
许宴知静了一瞬,“养你的伤,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陆戎珵作势要下榻,吴东泽一把把他按回去,“好好喝粥,别瞎折腾。”
许宴知起身要走,陆戎珵想喊又被吴东泽一勺粥喂进嘴里,眼睁睁看着她走出去。
“大人,对小陆大人动手的人怎么处置?”宁肆开口道。
许宴知垂首用锦帕擦手,“在哪?”
“东荣府给他银两让他离开京城,我在城门口把人抓回来的,现在关在丞相府。”
“去瞧瞧。”
丞相府暗房内一个圆脸、身材臃肿的男人被人押着跪在地上,本就圆润的脸上肿起巴掌印,额头伤口往下滴血,脚边有几颗散落的牙齿,嘴角流出血沫。
男人正对面不远有一把椅子,椅子上的人一袭墨色,坐姿不算端正,身子微侧,一只脚踩在横枨上,高起一边的膝头是一只玉骨白瓷手轻搭着,另一只手中缓慢捻着一串佛珠。
男人梗着脖子,含混不清的说:“我可是东荣府的人!你就不怕得罪郡王吗?”
宁肆一脚踹在男人后背,“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位是丞相大人。?c¨h`a_n~g′k′s¢.+c~o/m_”
男人愣了一下,一下反应过来,“相爷饶命啊,小的不知何时得罪了相爷,望相爷大人有大量看在东荣府的面子上饶过小的。”
许宴知淡淡道:“不知就不知吧。”
宁肆用剑重重砸在男人手背,“你不用知道,我们知道就行。”
男人手骨碎裂,叫得撕心裂肺,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发抖。
许宴知垂眼瞧着,一颗一颗捻着佛珠。
珠子是她在万佛寺亲自求的,但信不信另说。
陆戎珵受的伤双倍奉还到男人身上,许宴知全程淡漠看着,最后让宁肆把人送回东荣府并带了句话:小陆的事到此为止。
私事到此为止,剩下的就是公事了。
从暗房出来,苏文栩已经在堂中等候。
“大人让下官前来是有何事吩咐?”
许宴知一抬眼,“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