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芳宁走进堂屋,地上铺着石砖,有断裂的地方,已经被补好,房间空荡荡的什么家具也没有。
鹿芳宁转过身来与秦北泽面对面:
“房间里没有家具,打新家具时间久,我手里的钱也不够,你可知道上哪里能弄一些二手家具?”
秦北泽眉稍微挑:“可以去县城的废品收购站,那里旧东西多。”
“也可以去问问木匠家有旧家具吗?他会收一些旧家具翻新。”
此时天光微亮。
鹿芳宁微微点头向院外走:
“我知道了,我去山里转转,伯父身体怎么样?”
秦北泽跟她在身后:
“病来如山倒,病走如抽丝,他这会儿身体需要补,我到山上给他抓点儿野味儿补身体。”
两个人一起进了山。
——
鹿建军吃过早饭,他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设。
是鹿芳宁不同意这门婚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厂长要是想开除他,他就去闹,光脚不怕穿鞋的!
鹿建军来到纺织厂。
孙振兴在大门口处等着他。
鹿建军眼神闪了闪当做没看见,想直接进工厂。
孙振兴快走几步拦住鹿建军:
“鹿二哥,你见着我,咋还绕道走?啥情况你说清楚。”
鹿建军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
“看你说的!这么多人,我没看见你,我这不是想着早点开始干活。”
我这么大一个活人你说没看见,睁眼说瞎话。
孙振兴心里腹诽,面上不显,他将人拉到一旁,直接了当的问:
“我和你妹妹的婚事,到底咋样了?你家长辈什么意思?”
鹿建军轻咳了一声,认真的道:
“我爹娘对你很满意,不管是从你本人还是你家庭条件,二老都觉得很好。”
孙振兴脸上顿时现出笑容:
“伯父伯母对我满意,那这门婚事就定了,你就是我未来的二舅哥,你放心,我这就去跟我爸说,让他给你转正。”
鹿建军拉住要离开的孙振兴,一副肉疼的表情:
“那个……我妹妹不同意这门婚事,她刚从山上下来,我爹娘把她宠的不像样。”
“唉!我们两家可能没有结亲家的缘分。”
孙振兴冷下脸来质问:
“你什么意思?”
鹿建军表情纠结道:
“我爹娘最终听了我妹的意见,不同意这门婚事。”
他说到这儿抬手拍了拍孙振兴的肩膀:
“你也别灰心,比我妹好的女孩子多的是,我妹除了长相还可以,其他方面真的没什么优点,过日子不是只看脸的。”
孙振兴把鹿建军的手推开,冷声:
“合着……你们一家人耍着我玩呢,让我白高兴一场。”
“鹿建军,你行!你等着!”
他说完气冲冲的往厂长办公室跑去。
鹿建军心里七上八下的,干活的时候也心不在焉,出了好几次错。
孙振兴来到厂长办公室。
孙父,孙母正在办公室里喝茶。
孙振兴推门而入,孙母见儿子满脸通红,心疼道:
“这一大早的,你跑这么着急干什么?瞧你热的脸都红了。”
孙振兴一拍桌子,怒气冲冲:
“我这哪是热的,我这是气的!”
他接着如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孙父不愧是厂长,很有气度的劝:
“儿女亲家是结亲,不是结仇。”
“对方不愿意就算了,一个山沟沟里的丫头,长得再好也有一股土腥味儿。”
孙振兴喝了一口桌上的茶,他收起脾气,撒娇道:
“爸妈,我难得有看入眼的姑娘,你们帮我想想办法,我是真心实意喜欢对方。”
他走到孙母身边拉起孙母的手臂晃了晃:
“妈,求你了,帮帮我!”
孙母穿着一条白低碎花长裙,手腕上戴着一只上海牌女士手表,她心疼儿子,但她更希望儿子过得好。
孙母抬手拍了拍孙振兴的手臂,笑着安抚:
“你这傻孩子,一个村里的丫头,有什么好惦记的?”
“我和你爸正商量着给你相看镇长家的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