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向阳蹲下身将那幅字画拾起来,虽内心大为震撼,但面色装得很平静:“师父,画作上的女子便是楼忆梦吧?”
墨奕恒眸色深沉:“是,她是为师的已故未婚妻。”
“师父,您还没有回答我,您是因为她才收我为徒的吗?”
“是。”
“明白了,那徒儿先回去……”
“等等!”
向阳转过身,发现手里还拿着那幅画,语带歉意:“抱歉,徒儿一时给忘了。”
面如冠玉的俊美面孔上透着复杂之色:“你是不是很失望?”
她将那幅画小心翼翼卷起,轻轻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语态平静:“失望什么?”
他走近她,眼神注视着她:“因为你跟她长得像而收你为徒,你失望了。”
“师父,您多虑了。”她说完就朝门口走去。
见她不吵不闹,没有一句责怪的话语,令墨奕恒顿感心口沉闷,还隐隐有丝慌乱。
他疾步走向前,拦住她的去路:“说吧!你心中是否感到不满?”
“没有。”
“你撒谎。”
向阳叹息一声:“师父,您想让我说什么?”
墨奕恒沉声道:“你若是不介意,至于赶到云鹤山庄来问这件事吗?”
她眸色淡定:“徒儿昨日被人当街认错人,那名老太太在言语间也提到了您,徒儿心中有困惑便来询问师父。既然师父已经回答了,我也没有其他想问的了。”
“是么,你就不想知道,我有没有把你当成过她的替身?”
“师父,那您有过吗?”
面对向阳直白的问话,他一时间竟有些失语。
她勾唇浅笑:“看来是真的有过……没关系,我不介意。”
“师父思念故人,人之常情。见到与故人容貌相似之人,心中难免也会有些怀旧。”
可要说完全不介意,自然是假的。
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师父救过她好几次,又在用心教她医术,还教她武功。
他药库里的珍贵草药,她也能随便用。
师父对她那么好,还有什么好介意的?
如果不是仗着自己跟楼忆梦相似,或许当初根本就不会收她为徒。
跟乔穗禾相比,她已经很幸运了,终究是做了墨神医的徒弟。
说到底,她还是沾了楼忆梦的光。
“你倒是善解人意,很会替我找理由。”墨奕恒心情复杂,有个如此通情达理的徒弟,不知道该不该感到庆幸。
可心底隐隐涌上来的怒气和酸涩,又不知该如何解析……
或许是向阳表现的过于平静,反而令人失望。
向阳面色如常:“师父,您对徒儿的好,徒儿时刻铭记于心,不敢任性造次。”
“不管师父当初收我为徒的初心是什么,徒儿都会感恩师父……”
“够了!感谢的话不必再说,你走吧。”
望着墨奕恒转身离开的冷傲背影,她微微蹙眉,师父为何生气?
向阳带着新的疑问离开,在走廊拐角处差点被绊倒,拧起柳眉:“柳玉霆!你干嘛站在这啊?这一声不响的怪吓人的!”
“这么容易被吓到,你心里有鬼啊?”
“你心里才有鬼!真是恩将仇报……你伤好得怎么样了?”
柳玉霆的那双绿眸透着寒意:“你不是知道么,明知故问。”
她眸色微闪,猜到他可能已经知道实情,语气缓和道:“我是怕你不好好养伤,才拜托师父照顾你的……”
“你是怕我死在外面吧?让我躲在云鹤山庄,有你师父坐镇,还真是煞费苦心。”
“你什么态度?我这好心还办错事了?”
他沉着脸没呛声,让女人想办法来保护他,总归是没什么脸面。
但她是好意,还能真怪她么。
向阳看出他心底的别扭,拍了下他的肩膀道:“柳玉霆,你身为我的贴身保镖,我自然是不希望你出事。更何况,你在我心中不仅仅是保镖,还是我的朋友。”
“朋友之间,相互帮忙不是很正常吗?”
绿眸中闪过一丝动容,他轻声念叨:“朋友……”
“对呀!难道你没有把我当成朋友?”她眼神中透着质疑。
柳玉霆虽不愿当面承认,但语气倒也不再强硬:“就算你想跟我套近乎,当你保镖照样得给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