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墨奕恒神色淡漠:“你中了极为隐秘的寒毒,若不是我及时帮你查探到,你的内力早就耗尽了。”
“你别忽悠我!那女人帮我把脉时,可没说中了寒毒……”
“她作为我的徒弟,要学的还有很多。你若是连我这个神医都要怀疑,那就慢走不送了。”墨奕恒转身而去懒得废话,亲自端药给他,不过就是想顺便给他把个脉。
这个脾气火爆的刺头,如果不是受自家徒儿所托,他才不想管闲事。
“墨奕恒!”柳玉霆满脸不悦。
一身白衣的挺拔男子站在门口处,漫不经心道:“何事?”
“我的内力什么时候能彻底恢复?”
“少则十天,多则三个月。”
“三个月!!你是不是在骗我?我哪有受这么重的伤!”
话落,墨奕恒朝他飞出一个药囊,但柳玉霆因内力损耗过多,反应有些迟缓而没有躲过。
亲眼看到药囊从胸膛处掉落在地,柳玉霆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有些不敢置信……
“还敢说你的伤不重?”墨奕恒言语嘲讽。
向阳还真是没说错,要是放这刺头流落在外,指不定还真就身首异处了。
柳玉霆面色复杂,朝长椅上落座,试问道:“那女人是不是知道我伤势重,才把我安排在云鹤山庄?”
“柳玉霆,好好养伤,别辜负我徒弟的一片苦心。”
“这个药囊是她让我转交给你的,为了让你晚上睡得踏实些。”墨奕恒说完便离开了。
刚毅俊美的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欣喜,赶紧将药囊捡起来,拍了拍几乎不可见的灰尘,一副生怕会弄脏的担心模样。
他闻了闻药囊,一股安神醒脑的中草药香回荡在鼻尖,后调是淡淡的茉莉花香,内心的烦躁感渐渐被安抚……
她之前说的话有所保留,是怕伤了他的自尊?还是怕他会鲁莽行事?
相比柳玉霆留在房内思来想去,离开后的墨奕恒心情不佳,独自去了云鹤山庄的小瀑布。
他手持清羽剑,在月光下练起剑来……想驱散内心那股莫名的郁结之气。
一想起向阳对柳玉霆的种种关心,他就觉得内心不畅快!
不仅将人安置进了云鹤山庄,甚至还亲手给柳玉霆做了药囊,为何如此在意这个男人?
墨奕恒的心有点乱,有种想发火却找不出理由的无奈感。
虽是治病救人的神医,可他向来只按心情行事,从何时起,已不会再轻易拒绝帮人?
准确的来说,早在凤翼岛时,朝阴险毒妇乔穗禾动手后,他就开始被迫在向阳面前演起戏来。
如果不是乔穗禾被黑衣人救走失踪了,说不定此刻已经被向阳发现,他不仅没有想救治乔穗禾,还让她经脉寸断了。
如果向阳知道真相,不知是何种反应……
一个时辰后,墨奕恒在路过凉亭处时,看到在黑暗中坐着一个人。
“云萧,为何没有掌灯?”
“不想打扰你练剑。”慕云萧站起身,朝他走来。
墨奕恒随口道:“睡不着?”
慕云萧浅笑:“是啊,跟你一样。”
被好友看穿,墨奕恒淡淡一笑:“山庄里多出一个不熟悉的男人,确实有些不习惯。”
“并非是这个理由吧?”
墨奕恒眸色淡定:“你想说什么?”
“奕恒,我见你最近时常会看那副画,是不是想对向大夫坦白?”慕云萧试探道。
“坦白什么?”
“你知道我的意思。”
面对慕云萧的探究,墨奕恒的情绪有所波动:“我当初收她为徒,即便是因为那位故人,但我确实在用心的教她,希望她有朝一日能独当一面,不再需要我的庇护。”
“你对向大夫付出的这一切,是在弥补当年对楼忆梦的遗憾吗?”
听到‘楼忆梦’这个名字,墨奕恒的脚步骤停,神色变了:“云萧,你到底想说什么?”
慕云萧不再旁敲侧击,直言道:“奕恒,向大夫迟早会从他人口中得知楼小姐的事情,与其让有心之人编排诽谤,不如你亲口告诉她缘由。”
“作为你的挚友,我最不希望看到向大夫会误解你。”
说出心底话后,慕云萧率先离开了。
墨奕恒站在原地很久,眸色晦暗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又过了一个时辰,他才回到自己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