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蔺赢很坚持:“你上次才遭遇了刺杀,虽然是在京城里,但也未必就很安全。”
说到这里,他又多管闲事地说了句:“平时你出门多带一些人,王府总是有侍卫的吧?”他其实想说:康亲王、世子,他们难道都没有养人手?据蔺炀说的,应采澜身边带着的人,川贝雪梨和怀瑾,都是她自己去雇佣,阎佩瑜这一点做得并不好!“真没事,现在太平着呢,哪:有暗卫跟着我的,六个呢!既然是暗卫,便是不可张扬。所以,她不好说。蔺赢不再说话,显然是不接受争论。应采澜想了想:算了,送就送吧。又不是什么大事!他们是在二楼上吃的,要出去得下楼。走到楼梯口,蔺赢问:“你的马车呢?”“在一点春那边。”应采澜答道:“真的,我自己乘马车回去完全可以。”蔺赢还是没说话,走在了前面。应采澜跟在后面。刚走了几步,到了楼梯转角的时候,突然听到蔺赢大喝一声:“应师妹蹲下!”应采澜一脸懵逼。身体的反应,比她大脑还要快,猛地蹲了下去。一把飞刀穿过她的发髻,擦过了发钗!蔺赢对帝京其实不熟。应采澜穿越过来后,就没在外头吃过饭,对酒楼食肆更是陌生。去哪里吃饭,就成了难题。最后,应采澜还是选了排场,去了西市上最大的酒楼天香楼。请人吃饭嘛,如果是知道哪里的食物特别地道、特别有味儿,环境是真无所谓。既然不了解,那就只能讲个体面了对吧?蔺赢这个人,看起来有些冷漠,但真的很好相处。对吃饭的地点不挑,对吃什么也不挑。“我觉得很奇怪啊。”应采澜笑着说:“你和蔺老板是亲兄弟,可他看上去是个很讲究的人,如果不是知道这帝京中没有姓蔺的皇亲国戚,我还真以为他是哪家出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有同宗同门的情分在,应采澜对蔺赢的感觉,总是比对蔺炀的要亲近一些的。所以,什么话都能说。蔺赢看她一眼,道:“而我不讲究,却像哪个山野村夫?”应采澜噗呲笑了:“这么自黑,大可不必!”“我只是实话实说,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们兄弟正好相反。”“表面上看,你很不好相处,而他特别和气。”“可实际上,你比他好相处多了,并且,对人对事要温柔得多!”蔺赢微微一怔。温柔?这还是头一次有人用这个词要什么就要什么、不想要就放弃。我却不能。”“也是。”听他说得莫名沉重,应采澜不由想到阎佩瑜说的话。身为世子、身为嫡长子,他应该护着全家人,哪怕委屈自己、牺牲自己,也为他们遮风挡雨,撑起整个王府。想到这个,她又说了句:“当老大的,可真不容易啊。”“还好。”蔺赢道:“长子继承家业,身为兄弟姐妹中最受重视之人,理应背负责任。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他也不怕对应采澜讲:“蔺家家业算大的,自幼我被父母培养为继承人,疏忽了对蔺炀的管教。他分外叛逆,虽然与我感情很好,但对父母有那么些……”顿了顿,他选了个词:“误解。”应采澜愣了愣。所以,这是母亲过寿,蔺炀也不回家的原因吗?她问:“难怪,他不做跟医药有关的行业,而是做了别的。”尤其是,开的牙行!这事儿放到现代,就是人贩子,不合法的!但在古代,买卖人口却是再正常不过。“也不全是因为这个。”蔺赢没有再说下去。应采澜也没有再问。她忽然想到,现代很多偏心幼子的家庭,把小儿子宠得没边。所有的一切资源,都砸给了小儿子。对大儿子严格,对小儿子纵容……诸如此类。可遇上困难的时候,就叫大儿子解决,需要有人扛顶梁柱的时候,就叫大儿子背负责任。得到最少的人,付出最多;而得到最多的人,反而不用付出!说起,大户人家才有这样的。乡村一样还是短视的人更多!读书使人明智,胸襟越宽广的人,越是能做大;而越是站在高处,视野越广阔。由此,形成一个良性循环!想到这里,她十分感慨地道:“突然想起她的事,说的稍微多了点。对她身份转变的事,他是知道的。开口宽慰:“那些事都过去了,如今大皇子出了事,她失去了靠山,这辈子也就那样了。”应采澜撇嘴:“希望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