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满了,她屏蔽了男人脖子以下的所有部位,瞪视着他。
看着看着,她的怒气奇异地消弥了一些。
紫色的长发,薄金的眼眸,还……挺好看的。
唉,真可惜,好好的人居然干这种事。花楹心中感叹,但手中的魔杖握得更紧了。
二人相对而视。
“还不说吗?”
“……”
“喂?”
“……”
“如果没被吓到请你眨眨眼?”
“……”
这个人……花楹皱着眉,这个人真怪。
二人已经相对而视许久。
仿佛是这个男人眼底的暗潮汹涌无声登岸于她的眼瞳,她只觉得目上一痛。
奇怪,她以前是不是见过这个人……
她的心中似要有什么激涌而出,而后这种冲动又被什么强压下去,激荡的心潮快速平复成死水,趋于什么都无法感知的平静。
不,应该是自己的错觉。
“大叔,你再不说话我们就要动手了噢!”阿拉丁试图用小小的身体挡住这个男人窥探他的新朋友。
长风吹过,男人无声地回过了神,他略略勾起一个浅淡的笑,语气还算明朗:
“抱歉,稍微走了下神。正如各位所看到的,在前往巴尔巴德途中我遭遇了不知名的匪徒洗劫,无论是钱财还是衣物什么的都没了,所以才会是现在这副落魄样啊。”
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着,恰当好处的示弱让阿拉丁等人稍微放松了对他的警惕。
“原来是这样。”阿拉丁能感觉到这个人没有说谎,“遭遇了这种事还真是可怜……这样吧叔叔,我把我的衣服借给你穿好了!”
“喔,那就麻烦你了!”
男人笑着,目光却落在花楹身上。唇边挂着的微笑也深邃了几分。
像是怕惊动什么般,他的语调极其温和:
“我的名字叫辛。不知我能否有幸知道几位的名讳?”
“……”
这个叫辛的人非常擅于言谈,只是准备换衣的这段时间里,他仅凭三言两语就获得了阿拉丁的欢心。
而愉快的畅谈显然需要一段时间,于是,摩尔迦娜就地生起了火,从行囊中取出了碗和水,花楹则搬来了充作板凳的树桩和石块,准备这突如其来的休息。
“……”
“自从穿越沙漠以来对危险的东西都变得敏感了呢……刚刚真是对不起了哦,大叔。”阿拉丁坐在小石凳上乖乖道着歉。
“喔,看你小小年纪,居然已经穿越了沙漠了么?”
即使穿上了阿拉丁的衣服,可一个成年体型的男人穿上小孩的衣服怎么看都觉得奇怪……然而这个叫辛的男人恍若未觉,神态自若。
而且,聊天的大半时间里他的目光都停伫在花楹身上。花楹不是傻子,这人绝对有问题,她同这个陌生人坐得极远极远。
阿拉丁非常乐意与人分享自己的经历:“是啊,我从黄牙村的北天山高原出发,穿越沙漠才来到这里哦!一路上见到了好多珍稀的植物和动物呢!”
“真不错啊……”这个男人一脸深有感触,陷入了回忆里:“和未知的土地与知识相遇的那种高扬感,靠开辟道路而产生的自信与经验,与伙伴们赌上性命而筑起的信赖——通过不断积累这些而开创出独属于自己的故事。冒险真是件绝妙的事情,简直就是男人的浪漫啊!”说到最后,他的眼中隐隐有星辉闪动着。
看来是个阅历丰厚的老男人呢……花楹暗想。
“那个,说到现在,我还没请教两位可爱的小姑娘的名字呢?”话虽如此,他的眼睛却在眼巴巴望着花楹。
他的目的明显得连阿拉丁都能看得出来:“诶…嗯,看来叔叔很喜欢花楹姐姐呢。”
“哦?是叫花楹吗?”他的面上有一瞬出现了失望,但很快又状似无意地问道:“这不像是巴尔巴德这边的名字呢,我能问问花楹小姐是哪国人吗?”
他主动凑了过来,这让花楹不由绷直了身体,言简意赅:“我是从煌国来的旅人。”
“嗯~看来你的父母很喜欢植物啊,居然给你取了树的名字。”
“嗯。”这一声极是冷淡。
“花楹这个名字是有什么寓意吗?”
“没有寓意,我很喜欢。”
“噢~”
“行了,不要一脸很惊讶的样子,我很喜欢我的名字。”春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