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嚣张的胡亥

这段时间，我越来越嗜睡。不明白是自己真的老了，还是因为自己的心已经疲惫。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明白——我和嬴政的美好时光，已经快要不再。

今年是公元前210年。历史上，嬴政逝世的一年！

储君迟迟未立，朝野之上纷纷喧哗，暗自里揣测着君心。这些都是在小说中都能见到的戏码，有人拉帮结派，有人见风使舵，而嬴政的众位儿子当中也不乏一些觊觎皇位的，他们都在暗处紧紧盯着这快肥肉。

嬴政倒是镇定的很，每日卯时起来上早朝，批阅奏章。他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就会在一旁替他磨墨。我会静静地看着他，目不转睛地数着他眼角的细纹。

可尽管如此，他一点也不显老态。有时候，我真的很难相信，他会这么早地死去，就在今年。

一想到‘死’这个字眼，我就会疼痛难耐，全身痉挛般的抽搐。

就如这会，嬴政批完一本奏折，刚好抬起头来看我，“你怎么了？”他见我一副痛苦的样子，放下手中的笔，忙俯下身来问我。

我做蜷缩状，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蹙眉，说不出话来。

他愈加着急，欲叫太医。我一手挡住他，摇头，“突然心悸了一下而已，无大碍的！”

烛影摇曳，他扶我坐到塌上休憩，我喝了宫女端上来的茶水，缓了口气，胸口好受了许多。

心中思忖再三，还是问道，“臣妾斗胆，这储君之位，大王心中可有盘算？”

他略微一愣，眼眸闪烁未定，“朕也正在为此事烦恼！”

“该是时候盘算一下了。”我下榻，走到他身旁，挽起他的胳膊，“这江山早晚是要给孩子们的，你也该歇歇了。我还想着有一天，你能陪着我一起去游玩山水间呢！”又抚上他微皱的眉心，“你为了这江山操劳了一辈子，忧心了一辈子，什么时候能闲下心来陪陪我！”

他笑，顺手抓住我的手指，但是那笑中却带了一丝的涩意和无奈，“朕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只是朕心中的储君位置，尚无人选！”

我抿嘴，“皇子中不乏一些人才！文才武略，样样精通的也不在少数。”

嬴政的嘴角微抿，扯出一条无温度的直线，“你以为挑储君，就像是在菜市场上挑选好看的柿子吗？朕的这些儿子当中，文的武的，的确不乏人才。可是治理天下哪是那么容易的！光有才华还不够，还要有非凡的胸襟和魄力！”

我默言了一下，他转头，沉吟了一下，道，“其实，有一个人选倒是不错的。”

“是谁？”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荣儿。”他立在原地未动，微微吐出。

我怔了一下，喃喃，“荣儿……”

“荣儿虽然有时候有点小孩子心性，但是在朕看来却是韬光养晦。对待有些事情的看法，也总是和朕不谋而合。文韬武略，这就不用说了……再说到胸襟和胆魄，也是有的。”他缓缓说道。

我沉默了一下，到底还是一字一字地吐出，纠结万分，“可是，你我都明白，荣儿只是一个未知的乡野孩子！并不是真正的皇族血脉！”

我和他都清楚，这一说根本是不可能的。

古人最讲究继承皇位者血统的纯真，又怎么会随便立一个不明身份的孩子为储君。当年梳云分娩之时，有心腹专门从宫外换了一个男孩进来，而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对荣儿的由来，也从未去派人细查过。也许他的生身父母，也早已经在一场接着一场的战争中过世了。

嬴政也是深深地叹息，“这些年来，朕对那些过往的事情早已经既往不咎了。荣儿一开始是朕的一个笑柄，但是现在，朕早已经把他当做亲生儿子来看待！他为人善良，待人亲厚，处理起事情来大有风范，朕看在眼里，甚感欣慰。可是，这千百年来的皇族血统，却又不能因此乱了……”

我知道他为难，只能轻言安慰道，“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历史书上说，最后胡亥是从扶苏手中夺得了皇位。可是……我又怎么可以在这个当口上提到扶苏，自从当年的那件事情发生以后，嬴政对我和扶苏之事，多多少少有点忌惮。

虽然说后来，扶苏也被放了出来，并且恢复了身份和地位。可是期间的这份隔阂，却是在了的，怎么也擦之不掉。

男人都是好强的动物，特别是一个帝皇，容不得其他任何男人和自己的女人挂上钩。

我原本还想劝说嬴政，立扶苏为储君。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