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躲开，用害怕的眼神看着我……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他语无伦次地说完，又用拳头拍打着自己的脑袋。

我任由他打着，只愣愣地做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我在脑海里幻想着那极其肮脏的一幕幕，与之伴随的，还有琳琅无助的凝咽和呼救声，她白藕般的双臂在拼命地抵挡着，却丝毫阻止不了胡亥的进一步侵犯。在那个时候，她的身边没有一个可以给予帮助的人，这个悲剧，似乎是必然要发生的。

半响，我才淡淡地开口，“孩子已经有了，到了明天琳琅有身孕的消息，便会传遍整个秦宫。女子的声誉，最为重要！这个时候，也只有你，来挡这一箭了。”

我缓缓说着，躬下身子来扶荣儿起来，“我虽然不是你亲生母亲，可是也是从小看着你长大，视如己出。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

荣儿止了泪水，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母后要问什么？我一定会老实回答。”

我抿了一下嘴角，牵强地笑着，“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我和你父皇原本就有意想戳和你们二人。母后想问的是，你对琳琅，到底有没有……”

我的意思不言而喻，说着抬起眼角看着荣儿。荣儿停滞了一下，似乎在内心排列着那些令人羞涩的台词。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琳琅是您收养的义女，并不是亲生的，所以对她，总是比其他的姐妹要亲热些。后来我们一起生活，琳琅那么美丽善良，我承认，我是有点心动了。”

他扭扭捏捏地说完这些，我欣慰地舒了一口气，又道，“你喜欢琳琅，可是今时今日，琳琅已经不是黄花闺女，她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她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那么——你还会爱她吗，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娶她做你的妻子！”

我期待着他的答案，他果然不负我所望地朗朗回道。

“我喜欢的是琳琅的这个人，并不是什么狗屁的清白名誉。更何况，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是罪魁祸首。我一定会为琳琅负责的！”

我笑着，“如此甚好，母后就安心了。”

遣了荣儿一起回去，琳琅已经睡去，这个从小被母亲抛弃的女孩儿，即使在睡觉时，也露出一副警惕的姿势，她的嘴角紧抿，双手紧紧抓住被子，掩住自己的胸口。

宫人们大多退下，只剩下嬴政一人在守着。看到我回来，他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我的背上，一边搂着我往外头走，“回去休息吧，朕也乏了。”

外面，早有宫人准备好了轿辇，我和嬴政并列坐了上去，轿辇停滞了一会，便稳稳地上升，朝前移动着。

我们就这样坐着，彼此无声。

直到快到阿房宫时，我才轻声问道，“大王对这件事情，一点疑虑都没有嘛？”

他淡薄地笑了几声，那笑声随即被风吹散，“荣儿和琳琅的结合，不正是你我所期盼的吗。”

“你真的相信，这个孩子是荣儿的。”

“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孩子总归是不明不白的有了。现在，我们要着急处理的，便是荣儿和琳琅的婚事！如此水到渠成，朝野之上，也不会有人说闲话了！”

我琢磨着他话语中的意思，凝滞在心底的那些话，到底是没有直白地说出口来。

胡亥，胡亥！这个人，我是时候要去对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