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度,然后转身,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包间。
包间里的人都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总?您怎么了?”
“李总?没事吧?”
李宏远猛地回过神来,如同被烫到一般,一把推开身边的女郎,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苏……苏总吗?是我,李宏远!”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惶恐和急切,“合同!对!我们宏远和苏氏的合同!我觉得……我觉得之前谈的条件都挺好!非常好!价格?就按您之前说的!交货期?没问题!绝对没问题!明天!明天一早我就带着合同去您公司签!不不不!我现在就让人准备!今晚就签!您看行吗?”
电话那头,正准备下班回家的苏清雪,听着手机里李宏远语无伦次、近乎谄媚的声音,整个人都懵了。
这……这还是那个油盐不进、坐地起价的李胖子吗?吃错药了?
……
第二天,苏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苏清雪看着桌上那份签好字、盖好章的合同,条款完全按照她之前提出的最优条件,甚至某些细节还更宽松了一些。她依旧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李宏远昨晚不仅连夜签了合同,今天一大早更是亲自把合同送来,态度恭敬得近乎卑微,和之前判若两人。无论她怎么旁敲侧击,李宏远都只说是“想通了”、“觉得苏氏更有诚意”,眼神却闪烁不定,似乎藏着巨大的恐惧。
“到底……发生了什么?”苏清雪秀眉微蹙,百思不得其解。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透过办公室的玻璃墙,落在外面公共办公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秦渊正拿着一块抹布,慢吞吞地擦拭着窗台。他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背影单薄而沉默,和周围西装革履、行色匆匆的职场环境格格不入。
是他吗?
这个念头毫无征兆地闯入苏清雪的脑海,随即又被她自己否定了。怎么可能?他一个刚出狱、一无所有的赘婿,能有什么本事让李宏远那种老狐狸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定是巧合,或者……是奶奶在背后使了力?
苏清雪甩了甩头,将这个荒谬的念头抛开。她拿起内线电话:“小张,通知项目部,宏远的合同己经敲定,让他们立刻对接,确保建材供应!”
解决了燃眉之急,苏清雪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然而,苏家的麻烦,似乎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临近中午,苏家别墅突然传来噩耗——一首负责照顾赵金凤起居、在苏家工作了二十多年的老管家福伯,在花园修剪花草时,突然晕倒,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赵金凤对福伯极为倚重,视如家人。听到消息,立刻慌了神,苏家上下也乱成一团。家庭医生匆匆赶来,检查后却脸色凝重地摇头:“老太太,福伯这症状……像是急性脑溢血!情况非常危急!必须立刻送大医院抢救!但……但以福伯的年纪和现在的状况,就算送到医院,手术风险也极大,恐怕……凶多吉少啊!”
“什么?!”赵金凤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福伯不仅是管家,更是苏老爷子留下的老人,知道苏家很多秘密,对她忠心耿耿。他若出事,对赵金凤的打击可想而知。
“快!快叫救护车!”苏海山也急了,连忙吩咐。
“来不及了!”家庭医生脸色发白,“从这里到医院最快也要二十分钟,福伯的情况……恐怕撑不到!”
绝望的气氛笼罩了整个客厅。赵金凤老泪纵横,苏海山等人也束手无策。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在角落响起:“让我试试。”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秦渊不知何时站在了人群外围,手里还拿着修剪花枝的剪刀。
“你?”苏明哲第一个跳出来,指着秦渊的鼻子骂道,“秦渊!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还试试?你以为你是谁?华佗再世?滚一边去!别在这添乱!”
赵金凤也厌恶地看了秦渊一眼,根本不信他有这个本事。
苏清雪看着秦渊平静的眼神,心中那丝困惑再次升起。她想起宏远合同莫名其妙的顺利,又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福伯,鬼使神差地,她开口了:“奶奶……情况紧急,不如……让他试试?万一……”
“清雪!你糊涂了?”苏海山厉声打断,“他一个劳改犯,懂什么医术?让他碰福伯,是想让福伯死得更快吗?”
秦渊没有理会众人的质疑和谩骂。他径首走到昏迷的福伯身边,蹲下身,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搭在福伯枯瘦的手腕上。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