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说话向来有分量,以往院里有什么矛盾,她一出面,基本都能摆平。
然而,苏铭听完她的话,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嗤笑了一声。
“说情?放人?”
他挑了挑眉,语气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老太太,您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啊?”
“他们犯的是法!是国家法律!您以为就你?说两句好话就能算了?”
聋老太被苏铭这几句话噎得满脸通红,原本佝偻的腰杆都挺直了几分,气得浑身发抖。
“苏铭!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她拐杖重重地往地上一顿,“我老婆子好心好意来跟你商量,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苏铭却依旧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冷笑道:“我什么态度?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聋老太见好说歹说苏铭都不为所动,心中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
她不再言语,而是恶狠狠地瞪了苏铭一眼,随即弯下腰,开始在地上摸索起来。
她那双布满褶皱的手在地面上划拉着,像是在寻找什么称手的“家伙”。
一旁的秦淮茹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期待着聋老太能够耍起无赖,让苏铭吃瘪。
聋老太终于摸到了一块半个拳头大小的石子,紧紧攥在手里,眼神凶狠地盯着苏铭家窗户上那块崭新的玻璃。
“你去不去说情?不去我就砸烂你家玻璃!”
苏铭看着聋老太那副气势汹汹、准备砸窗的模样,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老太太,我劝您还是想清楚了再动手。”苏铭语气平静,但眼神却锐利如刀,仿佛能洞穿人心。
“倚老卖老不是护身符,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故意损坏他人财物,价值不低,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就构成故意毁坏财物罪,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这块玻璃,虽然不贵,但砸了,赔钱是小事。”
苏铭顿了顿,眼神在聋老太脸上扫过,带着一丝戏谑。
“重要的是,您这把年纪,要是真进去了,恐怕要在里面过年了。”
“您是想在牢里度过余生,还是想安安稳稳地颐养天年,自己掂量掂量。”
“想砸就砸,我保证不拦着,还会亲自帮您打电话报警,让警察同志来给您普法。”
苏铭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子,敲在聋老太的心坎上。
聋老太握着石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苏铭的每一句话,都像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了下来,让她原本熊熊燃烧的怒火,瞬间熄灭了大半。
院子里都是些法盲,都屈服于这一招下,从来没有人像苏铭这般威胁。
一旁的秦淮茹也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老太太的绝招就这么废了。
聋老太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时而凶狠,时而犹豫,时而又带着一丝恐惧。
苏铭那平静而锐利的眼神,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被看穿了一般,浑身不自在。
但让她就这么离开,她又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一个更极端的念头从她脑海中冒了出来。
聋老太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啪嗒”一声,将手中的石子扔在了地上。
然后,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用力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开始捶胸顿足地哭嚎起来。
“你不让他们放人,我就死在你家门口!我吊死在这儿,看你以后怎么做人!让你家永无宁日!”
她一边哭喊,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苏铭的反应。
秦淮茹也被聋老太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给惊呆了。
苏铭看着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聋老太,脸上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
聋老太哭嚎了一阵,见苏铭依旧不为所动,心中更是又气又急。
聋老太见口头威胁无效,心一横,猛地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
“好!苏铭!这可是你逼我的!”
她撂下一句狠话,转身就颤巍巍地往自己家走去。
不一会儿,她就从家里拿出了一根打了结的旧麻绳,麻绳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颜色发黄,但还算粗实。
“绳子来了!苏铭,你再不答应,我老婆子今天就吊死在这儿!让你家永无宁日!”聋老太举着绳子,声嘶力竭地喊道,脸上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疯狂。
李晓雅看到那根绳子,吓得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