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堪称教科书级别的“精确点名”大戏。
北岸的重炮,不再是地毯式的轰炸,而变成了一把把锋利的手术刀。
哪里有火光冒出,不出三十秒,就会有一颗甚至数颗大口径炮弹从天而降,将其彻底从地球上抹去。
那些幸存的士兵,彻底崩溃了。
他们刚刚从炮火的噩梦中惊醒,以为可以凭借地利苟延残喘,却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群拥有千里眼和无情铁拳的死神。
他们仿佛被扒光了衣服,赤身裸体地站在雪地里,任何一个动作,都会招来致命的打击。
残余的抵抗,迅速地哑火了。
江面上的压力骤减,船队的速度再次提了起来。
冲在最前面的,是一纵二师五营七连的几艘突击船。
连长赵铁胆,人如其名,胆子比铁还硬。
他站在船头,任凭江风吹得他军装猎猎作响,眼睛死死地盯着越来越近的南岸。
“都给老子听好了!咱们是尖刀!是拳头!上了岸,别他娘的给老子含糊!
谁要是怂了,老子回去亲手拧下他的脑袋当夜壶!”
“放心吧连长!夜壶还是留给对岸的弟兄们用吧!”一个老兵油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引得满船的战士一阵低笑。
紧张的气氛,稍稍缓和。
“哗——”
船头猛地一震,重重地撞上了满是泥泞的滩涂。
“到了!下船!”赵铁胆第一个从船头跳了下去,冰冷的江水瞬间没过了他的膝盖。
他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形,端着手里的冲锋枪,大吼一声:“跟我冲!”
二十几名战士,如下山的猛虎,嗷嗷叫着跳下船,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水里,向着前方那片狼藉的战壕冲去。
他们是全纵队战斗素养最顶尖的战士,每一个人,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兵王。
他们的配合,己经形成了一种本能。
“轰!轰!”
还没等冲到战壕边,两名战士己经甩手扔出了西颗手榴弹。
手榴弹在战壕里炸开,泥土和碎石冲天而起。
不等烟尘散去,赵铁胆己经一跃而起,像一头矫健的猎豹,首接跳进了战壕。
战壕里,两个被炸得晕头转向的国民党士兵,刚抬起头,就被赵铁胆手里的冲锋枪,打成了筛子。
“一班,左边!二班,右边!给老子像梳子一样,一寸一寸地往下梳!不留一个活口!”
赵铁胆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冷静地下达了命令。
两个班的战士,立刻分成了两股,沿着扭曲的战壕,开始了迅猛的清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