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经过的是云城著名的银湖,银湖有一个家喻户晓的传说,民国时期有一对留洋归来的年轻夫妇在这里取景拍下一张婚纱照,两人旅行结束两个月后便接连怀了三对龙凤胎,现在这帮小年轻们为了讨个彩头都愿意来这里拍婚纱照,我听说这些人里面还真的有不少成功怀上……”
“司机师傅,您可不可以把烟灭掉,我有先天性哮喘闻不了烟味。*卡.卡^晓`说*王? _冕`费+跃~黩¨”秋水捂住嘴巴落下车窗发出一阵连续干咳。
“对不起,我马上灭。”司机师傅连忙减慢车速将手里已经熄灭的半截烟扔出车窗。
秋水把头探出车窗望了一眼桥下晨光熹微的湖面,那里果然有几对新人正在拍婚纱照,秋水恍然发现新人中间有一个人的身形很像阿初,她明知根本不可能还是下车想进一步确认。
“司机师傅,您找个地方停一下,我想下去转一转……”阿初的背影缩成一个豆粒般大小的黑点。\w!z~s+b,o.o*k*.^c¢o_m/
“我,你,这……”司机师傅闻言脸上露出一副犯难的表情。
“我支付您双倍的车钱,保证不会耽搁太久。”秋水见司机迟疑自钱夹里抽出几张纸币。
“那好,那好,我停完车在桥下抽根烟,你参观结束随时打我电话。”司机笑眯眯地接过纸币塞进衬衫口袋。
秋水沿着桥梁步行几分钟重新返回那几对新人正在拍照的位置,春风卷着颗颗细沙吹拂面颊,秋水双手搭在雕花栏杆望向桥下银湖,那几对正在拍照的新人身影在面前晃动,秋水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她没有看错,那个女孩确实是与她朝夕相处四年的阿初。
阿初穿着纯白婚纱的样子如初雪一般圣洁,她身旁站着一名身高大约一米七五的清秀男孩,两人并肩而立的样子看起来愈发般配,分明是天造地设的佳人一对。/卡?卡~小^税?惘` ?已_发?布`最_辛\蟑-踕_
婚纱摄影师放下相机长舒一口气甩了甩酸痛的手腕,阿初趁着这个间隙去一旁俯身拿了瓶矿泉水。
“阿初,你还会回青城找我吗?”秋水在桥上给桥下银湖畔边的阿初发了一条信息。
“傻瓜,我会,我当然会,你一定要在青城乖乖等我回家。”阿初趁着休息间隙喝水的功夫匆匆回复秋水。
阿初一翻聊天记录才发现自己已经七八天没有回复秋水消息,她一方面是因为还在生秋水的气,一方面是因为在筹备计划之外的婚礼,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那股在脑海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翻涌的隐隐心虚。
“新娘子,你怎么一直板着一张脸,你笑笑嘛,笑笑才好看,如果你实在笑不出,那就想想生活中令你开心的回忆嘛。”婚纱摄影师一边重新端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一边试图调动阿初情绪。
阿初听到摄影师的话开始快速在脑海里检索生活中的开心回忆,她无论如何努力都检索不到任何开心的回忆,那张漂亮的脸因为痛苦和困惑不自觉皱成一团……那个当口阿初蓦地想起她四年前在修理铺替秋水接江范电话的夜晚。
江范在电话里一通撕心裂肺的狂吼,“项秋水,你个不知好歹的狗东西……别一天天在那里自我感觉良好,你当这个世界上除去我还有谁能忍受你这种怪胎,我告诉你,没有人,只有我!”
阿初右手按在心脏的位置鼓起勇气对着话筒回怼,“我能忍受……秋水不是怪胎,你才是!”
阿初想到那个场景仿佛又重回到四年之前,她在写字桌前挂断江范电话笑盈盈地回过头望向对面沙发上的秋水,两人目光触及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所有误会,所有不快都在那个片刻如积雪遇到暖阳一般堪堪消融。
“完美!”摄影师灵敏地扑捉到阿初露出会心笑容的画面。
“傻瓜,我会,我当然会,你一定要在青城乖乖等我回家。”秋水在桥上收到阿初在桥下回复的消息。
秋水把手机放进外套口袋里拄着下巴看桥下的阿初,阿初拍照的时候一直看起来都不怎么高兴,秋水又开始在心底对阿初泛起一抹心疼。那种心疼好似一种本能的疼惜与挂牵,秋水第一次听到阿初的声音就对她感到心疼,秋水第一次见到阿初时也对她感到心疼,如同哮喘病人闻到烟味无法控制咳嗽一般,秋水无法控制自己对阿初的心疼,尽管彼时的心疼出现得那么多余,那么不合时宜。
秋水正在暗自平息心中那股心疼之时,阿初在桥下露出太阳一般明亮璀璨的笑容,她的笑容像碎金一样倾洒向粼粼波光的湖面,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