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她这会儿太想他的缘故,这样的念头一旦升起,便如野草似地在她的心中蓬勃生长,完全失去了控制。~微*趣¢晓!税*蛧′ _首,发+
贺梅再次朝着那条小舟望去一眼,鬼使神差地问了附近的侍者一句:“请问你们的画舫里,有没有可以划出的小船?”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她坐在有专门的舟子划桨的小船甲板上,神情恍惚。
她只不过是随口那么一提,没想到居然还真有?!
后厨里,严洄好不容易暂时逃离了应酬的樊笼,兴冲冲地行至厨房,巡视一圈,却没有看到想象中的佳人。
他皱了皱秀气的眉毛,不由得出声问道,“晚宴的掌厨可在?”
“您是说贺娘子吧?适才已经乘着小舟回去了。”一个青衣厨子沉声答道。
朗朗夜空,皎皎明月,清风吹拂得近处的一棵榕树枝叶摇曳。倒映着两岸树木、远山和月色的湖水在船桨的拨弄下,发出一程又一程的潺潺水声,于沉浮间泛起瑰丽的色泽。*0.0~暁?税+徃` ~蕞¨辛·彰`截′埂·芯.筷¨
贺梅所在的小船很快便要追上先前的那艘小舟,行棹之人长身玉立,仅仅只是一个背影,便尽显写意风流。
像是感应到了她停驻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那人扭过头来,与贺梅对视一眼。原本淡漠疏离的目光在须臾间冰消雪融,盛满温润之色,就连嘴角也带上一丝清浅的笑意。
竟然真的是林靖!
贺梅一喜,不等舟子将船划得彻底与林靖所在的那艘齐头并进,便迫不及待地迈步过去。
稍显激动的动作使得小舟开始急剧晃动,她顿时便有些站立不稳。唯恐贺梅再一次大意落水,林靖不假思索便揽上了她的腰。
小舟逐渐恢复了平稳,贺梅同送她过来的舟子礼貌道完谢,这才仰头看向林靖,恍然发觉他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贺梅:“林晶晶,好巧!猜猜看?我是从哪里来的?”
林靖:“适才我经过的那条画舫?”
贺梅一惊:“你怎么知道?”
等到问完了,她又觉得自己在说废话,好在林靖不觉得有什么。/w?o!s!h!u·c*h_e?n~g,.·c!o*m¨
林靖:“途经之时,莫名受其吸引,想要朝它望去。”
原来他们两个那个时候便已经隔空对视上了,贺梅的心中顿时升起淡淡的喜悦,她情不自禁地摸了摸插在自己发间的玉簪。
“林晶晶,中元节后的某一天,你为什么要送这根簪子给我?装在那样难开的盒子里也就罢了,还不亲自拿给我。”
林靖目光柔软,“……”
贺梅耐心等待。
也许是她的执着打动了他,良久后,林靖凝视着寻仙湖粼粼的水面,淡淡道,“是我母亲在世的时候……特意给我赠予未来心上之人的。”
像是开启了什么机关一样,他以一种相当平缓的语调,继续说道,“盛放它的,本是一个绘有交颈鸳鸯的漆盒。”
贺梅紧紧盯着他,催促,“然后呢?”
林靖安抚性地摸摸她的头,竟是无师自通了摸头杀。他抿起嘴唇稍作停顿,而后垂下长长的睫毛,敛起内里完全不符合自己如今年纪的羞意。
林靖:“瑾之……本不欲将自己的心意告知梅梅。”
好一个我心里有你,可那与你无关。
好不容易逮住了他愿意开口的机会,贺梅哪里肯轻易就此结束?
她伸手重新抱抱林靖,怀着满腔诚意诱哄他,“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林靖将手中的船桨放下,朝着贺梅俯下头来。就在她以为他要吻过来的时候,隐忍而克制地将下巴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以至于她心中那初初开始蹦跳的小鹿有些迷茫。
感应到他的胸膛随着深呼吸前后起伏着,贺梅看不到林靖面上的神情,仅能听得他低沉而又磁性的声音萦绕在耳畔。
林靖凤目微合:“母亲……因生我难产而死,以至于吾之生辰,成为了彼之忌日。情深不寿,父亲痴恋母亲,相思成疾,药石无医。堪堪将我抚养长大,便追随母亲而去。”
虽然猜到林晶晶的双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逝世了,没想到竟是因为这样。
天心月圆秋送爽,香消玉殒魂断肠。当年他的家中或许还没有来得及庆祝他的新生,又或是欢度美好的中秋佳节,便已经蒙上了一层血色的阴影。
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