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淡然自若任由她打量,可藏在头发下的耳朵却悄悄红了个透彻。`1′4~k¢a·n¨s~h!u!.,n+e!t·
在苏起频频的劝酒之下,不知怀着什么样的心态,明知道这酒是他和贺梅不谋而合,有意为之,可林靖还是心甘情愿地喝了下去。
饭后,双立送走苏起后便不知去了何处。
贺梅用温水沾湿帕子,给醉酒的林靖擦完手和脸转身欲走,却再次被眼神迷离的他给拽住了衣袖。
“你先放手,我等下再来陪你好不好?”林晶晶的靖字,也可以是黏人精的精字吧?她忍不住失笑。
他依然不说一句话,只是缓慢地左右摇头。
林靖玉色的脸上攀上两抹浅浅的鹿茸酒烧出来的红霞,那双好看的丹凤眼眼波流转间,自是风情无限。
如同姑苏玉雕大师精心打磨而成的杰作,这个看似清冷实则温润的玉人,如今染上了一丝只有她才能赏得的鲜活颜色。`l~u¢o′q¨z,w_..c+o/m~
只有她能看到这样一个黏人的他,这人也只黏她。
明明适才只饮了一杯鹿茸酒,几乎算得上是浅尝辄止,可此刻,贺梅却觉得自己已然喝醉。
美色当前,她丢开手中半湿的手帕,情难自禁地倾下上身,捧住林靖的双颊,近乎虔诚地印了上去。
喝了酒的他,失去了往日素有的机敏,反应变得极慢。
贺梅嘴角难以自抑地上翘,她将身子回正,后知后觉想起些什么,于是毫不客气地将手放至林靖左胸胸口,“真的跳得比平时快了不少。”
喃喃自语说完这句话,她将自己的衣襟从他手里抽出来,随即低下头来,看着林靖的眼睛,一脸认真,“身体的反应是不会骗人的,林晶晶,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林靖醉归醉,可醉酒后的记忆,清醒后还是有的,所以有些话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他说出口,有些过于孟浪轻浮的话却不可以。-g/g~d\b?o,o?k¨.!c!o*m\
贺梅捻捻手指,只当刚才极佳的手感是个美好的错觉。
冲动是魔鬼,可她不后悔,只是眼下不好和他再待在一起了。想到这里,她抬起脚,快步朝门外走去。
淡金色的斜阳悄然穿过帘幕,打在醉酒之人精致的眉眼之上。幽梦初回,他下意识看向床畔,却没有看到想见之人陪伴在侧的身影。
如瀑的青丝越过他宽阔的肩膀缎子般柔顺地披散着,却依稀可以从中窥见瘦健的腰身。良久后,那人骨节分明的双指抚上嫣红的唇间,一句几不可闻的“骗子”梦呓般响起,转瞬便消融在渐暝的暮色里。
一窟鬼食肆里,贺梅正同人说话,冷不丁打了一个喷嚏后,忍不住将一双杏眼完成了月牙状。
都这个点了,林晶晶他应该酒醒了吧?也不知道那碗醒酒汤,他会不会乖乖喝掉。
“贺娘子?贺娘子?”清瘦女子邱笙连声的呼唤将她飘飞的神思从小孤山拽回到眼前的现实之中。
贺梅回神,问她:“咱们刚才说到哪里啦?”
邱笙提醒道:“你刚才在说从未关注过风往哪边吹。”
贺梅满是歉意地为她的杯中满上羊乳茶,道了声歉,才继续说下去,“明明之前还很喜欢观察生活,记录生活,可后来却不知从何时起,却失去了这样的爱好。
直到后来来了临江城,从一开始对闲得发慌的无所适从不习惯到逐渐习惯,其实也没有花去多少时间。
于是我发现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从未关注过风往哪边吹,花儿什么时候开,蝉鸣什么时候开始、又是什么时候终止,日日在吃的蔬菜、稻谷和瓜果究竟是什么时候播种和收获。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却成为我百无聊赖之时的调剂品,以至于后来也逐渐从中品出味道来。
天空是晴空万里,还是阴雨密布,对于一个长期被禁锢在室内的人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日日见到的,总是那么些人,近距离的相处之中,又不可避免地会产生一些令人讨厌的龃龉和摩擦。
从一个自己厌恶的城市走向另一个别人厌恶的城市,看似逃离成功解了闷,也不过只是围城罢了。
听多了世俗崇尚事物的声音,迎合了所有人,却最终辜负了自己。所以很难不让人厌恶那样一成不变的生活,开始思考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所谓的热爱生活,是明知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是听说或是经历了很多阴暗的事情,却依旧愿意真挚而热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