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装修铺子的时候,特地留了一面白墙。*看?书¨屋.暁*说′蛧~ ~更\芯.最,全¢现今特供些纸笔给他们即兴创作用,若是有人写了,可以取旁边放置的浆糊张贴其上,供人品评。
虽然一窟鬼食肆名声在外,已经达到了酒香不怕巷子深的程度,但是贺梅并没有过河拆桥辞退李芙,反而保留了说书这个项目,将之挪到了下午,还抽空讲些大越朝没有的故事梗概给李芙,让她自行发挥。
待李芙说完一段书,店内滞留的秀才、学子和文人们品着茶水,高谈阔论。或是讨论话本剧情,或是聊些诗词歌赋,亦或是科考杂难之处,不知不觉便待到了黄昏,遂一同在一窟鬼食肆之中就地用夕食。如此一来,既满足了口腹之欲,又拓宽了胸中沟壑。
自开业后,贺梅忙得脚不沾地,每日一早给林靖和双立作罢早饭便匆匆出门,直到晚上群星璀璨才缓缓而归。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确实已经做到了把林靖当成了室友来处。¢第¨一?墈\书-旺¨ ·冕~沸\跃,黩?
恋爱进度早已停滞不前,事业倒是搞得蒸蒸日上。
这日午后,贺梅坐在店后的小院中休息,顺带翻翻账本,数数铺子刨除成本后的净利润额,才发现自己名下已然拥有相当可观的数字。
她当初为了被林靖收留,跟他说自己要做饭以答谢他救命收留之恩,如今却只能做做早饭。后来为了让他点头同意做生意,跟他说自己赚了钱要养家糊口。
饼是画了,可迄今为止,她似乎从未有过兑现。贺梅反思完毕,从衣食住行开始考虑。
林靖吃的还是茅家村佃农定时所送的食材,宅男一个的他食、住、行暂时都不缺。至于衣服,她不知道他的尺码,更不想干出偷人衣服郑人买履,而后不打自招的蠢事。
思前想去,贺梅福至心灵,回想起林靖书房案头那块缺了角的砚台,顿时兴奋不已。¨E+Z-暁·说`徃′ ?最?鑫·漳¢节~更+辛′哙?笔墨纸砚文房四宝,她不如给林晶晶买块好砚台!
她踱步走至大堂,捡了个学子们没人说话的当口儿,“假如你们不差钱,会想用什么样的砚台?”
一个圆脸的书生抢先答道:“自然是端砚!”
他旁边的麻脸书生不屑道:“那还不如歙砚!”
一时间吵吵嚷嚷,有说洮砚的,有说澄泥砚的,还有什么燕子砚、黄石砚,更有甚者,说什么金银玉的,惹得贺梅哭笑不得。
她换了个问法:“所以哪个是红色的,质量还属上乘?”
这下倒是整齐划一了,都说青州的红丝砚最为出色,价格也稍稍高了些。贺梅谢过学子们,暗暗记下。
当初那老者递来一片金叶子,贺梅都诚惶诚恐,如今她自己就有不少张金叶子,有了钱就有底气。要送让自己伤心过的前心上人,曾经的救命恩人,现在的好室友,自然是只选贵的。
她抽空寻得专业人士,用一块通体嫣红的红丝石,斥巨资定制了块红梅造型的砚台。
可等她满心欢喜地捧着包装漂亮的红丝砚送给林靖后,预想中他开心收下的画面并未出现。
不止如此,林靖反而用那双无波的双瞳平静至极地看着她,“贺梅姑娘如今已然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
她当即心中一个咯噔,看着他一字一字吐出她最不想听到的话。
林靖:“靖这里就不适合多留了。贺梅姑娘适应了大越朝的生活,自立女户不成问题。”
他这是要赶她走!
贺梅定定看着他,不肯错过林靖脸上任何细微末节,可他却始终面无表情,淡漠疏离。
他明明会为她脸红,关心她受寒受伤的状况,愿意为她冒险去未知的林中寻她,为让她多吃饭日日去寻仙湖垂钓,也曾对她温和笑过,而今却如此冷漠无情。
明明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就会?这样的心思他存了多久?
原来他答应的让她养家糊口,不过只是她个人的一厢情愿。
她一直是个坚强的姑娘,再苦再累也不要自己流泪,虽然难过现在也不过只是红了眼眶。
贺梅细细再看一眼林靖,用眼神描摹他的样貌,突然觉得他很陌生,她缓缓笑了:“林晶晶,多谢款待。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无期。”
林靖不解:“为何无期?”
贺梅不语,只留给他一个飒然离去的背影。
林靖呆呆站在原地,突然觉得心中空了一角,他茫然看向贺梅房间的方向,她居然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