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料必须结实,否则就很容易崩塌。
扶苏弯腰捡起一块碎石,掂量了掂:“这石料成色不错,是南山那边的青石?”
张县令愣了愣,他没想到,扶苏连石料产地都懂,连忙点头:
“是,南山的青石硬实,就是路远,运一趟得走一天一夜。”
姜宁拿着张县令点燃的大香,插进炉鼎里。
建桥开工仪式,就这么简单的完成了。
张县令应声高喊:“开工,修桥……”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十几个工匠抡起大锤,对着木桩狠狠地砸了下去。
边砸,边发出“嘿哟、嘿哟”的吆喝声。
扶苏走到姜宁身边,低声道:“若每个地方官都能如此,何愁民反。”
姜宁语气平静:“生活,总会越来越好的。”
第一根木桩在锤击下,往下沉了半尺。
工匠们齐声欢呼着,连围观的村民都跟着拍手叫好。
而过来帮忙的村民,则坐在地上开始编织起扶手绳。
姜宁看向张县令:“工匠们每日的饭菜,都吃些什么?”
想让马跑,就得让马儿吃得好。
干的都是劳力活,吃点好的也不过分吧!
张县令指着不远处的草棚:“蒸了两笼粗粮馒头,还熬了热粥,歇工时,就能吃了。”
昨晚,萧何就把造桥的费用给算了出来。
一万两,仅够材料和人工的费用。
至于工匠的伙食,估计又是这个傻县令自己倒贴进去的。
姜宁将他昨日送的锦盒拆开了,里面的不是什么金银珠宝,而是他当上县令时,双亲送的一方端砚。
同时,也是他身上最值钱的东西。
姜宁将锦盒送回到张县令的手上:
“张县令,你的礼,本相就不打算收下了,你拿回吧。”
张县令迟疑了一会才问:“姜丞相,您……”
“你不必多说了,我听萧何说,这个墨砚对你很重要。”姜宁继续说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会夺人所爱的,你若想报答本相,还不如想想如何管理好沛县。”
张县令望着墨砚又回到了自己手上,他差点就要哭出声了。
因为,这是他双亲留给他唯一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