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萧正廷在床榻前站定,行了大礼。
萧弋嘶哑阴郁的声音自帷帐后传出:“起来吧。”
萧正廷站直了身子,口吻不冷不热地问起了萧弋的身体如何:“还请皇上保重龙体,臣前些日子前往句丽国一游,听闻句丽有名医,若有机会,改日臣定将那位名医请到京城来”
萧正廷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
因为他发现屋中的多宝格内,竟然放了一只红斑长颈瓶,瓶中插了几枝长短不一的花,通体白色,未经修剪,但在一片黑沉之中,已经足够扎眼,足够美丽动人了。仿佛那晨间破开黑暗的曙光显得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但又莫名契合,为整个屋子添了一抹令人心情愉悦的亮色。
萧正廷甚至觉得自己能嗅见那花的清香气,大约还带着晨露的味道。
皇上何时有这样的雅兴了?
萧弋疾病缠身多年,长久的压抑下,早被磨去了性情,变得阴郁暴躁、性子多变。
这样人,哪有兴致爱什么花草?
该是瞧天底下万物都觉得丑恶厌憎才对!